“说大话。”她懒洋洋地,靠在身后软枕上,“我失声,或许也会失宠。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好处,所以,我若失宠,你得帮我。”
“你是说,我不仅要看着你同那疯子卿卿我我,”李玄白笑,“那疯子冷落了你,我还得帮你争宠。”
她笑得眼睛弯弯:“对。”
他咬着牙嗤笑了一声,“还当真没有人敢这样骑在本王头上。”
“我还是那句话。”她站起了身,浑不在意,理着袖摆,“摄政王看不惯我,就杀了我。”
说完,起身欲走。
“上哪去。”
她回过身来。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重逢后,李玄白对她,似乎比从前用情更深了一点儿。
“你知不知道,那个姓顾的,马上就要回来了。”
她一愣。
“当日,你不是说,还有十天吗?算起来,至少也还要有五六天。”
“又提前了,你那个疯子夫君离不开他,成天见儿的催。”
他将批完的折子顺手扔到一边,靠在罗汉床围子上,翘起二郎腿,“说是后天便要回来了。他回宫便要设宴,我今天刚吩咐下去,光禄寺正紧赶慢赶,忙得火烧眉毛呢。”
后天。
她垂下眼睛。
“这些年,他那个人,面目全非,早不是当年天山上你认识的那个人了。”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面,“所以,有些事情,我还需提醒你点。”
第104章
“你知不知道,如今他管着飞鱼卫?”
飞鱼卫,是齐宋专事监视、搜查、逮捕、审讯的机构,拥有独立监狱,甚至可以绕过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直接受嘉庆帝控制。
“那疯子不问朝政,按理说,飞鱼卫该是我来管。不想,当初封我为摄政王时,那疯子独独把飞鱼卫攥在手里不肯放,又被常达从中作梗,到底是叫他捞着了。”
南琼霜笑得意味深长,“你是说,他如今专门管着许多细作?”
“正是。”李玄白胳膊搭在围子上,“知道为什么那疯子非把飞鱼卫给他管吗?”
“因为,他如今,最擅长用细作,训细作,抓细作,审细作。”
灯火里,南琼霜挑了挑眉,笑了。
“怎么?栽到我身上一把,成我同行了?”
李玄白见她语气仍然轻松,叹了口气:
“你少不当回事。他如今,对付叛徒的手段,可不是开玩笑的。上回,飞鱼卫中有个双面细作,被他瞧出马脚来,抽了筋剥了皮,挂在南镇抚司门口,直接在日头底下曝晒成了腊肉。”
南琼霜耸耸肩。
同样的事,往生门只会做的更过分。
她轻飘飘搓了搓团扇柄,“他就算要剥我的皮给我吊城墙上,我也认。做我们这行的,这点觉悟还没有?你就这点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