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又懒洋洋闭上了眼睛:“去你房里。”
身后规律起伏的胸膛,停滞了一瞬。
搂着她的手又收紧了:“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爱我到可以被我所杀,我不需要再哄你了。
她懒得回答。
顾怀瑾最讨厌她不答话——但凡她说点什么也好,一句话也不同他讲,就像一个没有把的茶壶,想拿起来都找不到抓手。
连日的冷落,他早已忍受不了,一把将人拨翻了身,强迫她转到他这一边,搂着腰按住。
她一下子被人强迫着翻了过来,心里正不爽,一抬眼,看见他脸色,竟然忘了发怒。
他哀戚看着她。
怎么又憔悴成这样了。整个人灰白得可怕,从前再狼狈也如一块温透的玉一般的人,整个萎败了下来,眼底尽是蛛网般的红血丝,再瘦下去,快脱相了。
嘴唇白得像生面,唯有唇角,一丝扎眼的红血,刺得人眼睛痛。
顾怀瑾又托着她的腰,将她往怀里按了按,手掌抵在她后背,“为什么不准我过来。你又不喜欢我了?”
一开口,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夹杂着她更加熟悉的血腥气,扑在她鼻子底下。
他还在吐血啊。
她手指触了触他的唇——从前他的唇,很软,很润,很好亲,怎么几天就干裂成这个样子。
“你这几天怎么样?”
“一直在想你为什么冷落我。”
我是问你的心疾。
她垂下眼,食指曲起来,刮了刮他的下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冷落你。”她想,她还是心软了,“是你自己没有来。”
“那天是你叫我走的。”
当然。你甚至不知道我是谁,就敢说爱我,我为什么要跟你一张床榻睡觉。
他道:“你生气了吗?是不是最近一直在生气?为什么?”
“没有。”
“少敷衍我。每次你敷衍我的时候,眼睛就不看我,若无其事地往右下看。”
她惊愕抬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怎么连这个都观察?
“生什么气?”他伸出手,抚上她颊侧,爱怜地摸着她的脸,“同我说啊,为什么有话不肯同我说。我们不是夫妻吗?”
那两个字,她毕生不曾往自己身上套过,挑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