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云突然掐了我一下,痛得我呲牙,几乎大叫出声,因疼痛而应激,扭过头狠狠瞪他。
他看我表情,突然满意一笑。
我才反应过来:这说明软筋散失效,他的力气回来了。
于是他轻易就勒昏了本来就老迈不堪的嬷嬷,绑在房间的角落。
我们有了极为短暂的自由,但是,这又能怎样呢,这房间是个死胡同,只要出了这个门,人来人往,双拳难敌四手,他带着我这个拖油瓶,肯定也冲不出去。
想到这里,我不知怎么,竟还有一丢丢害怕,怕他扔下我,自己去冒一次险。
好在,暂且看起来,他似乎无此打算,抬头眯眼看着天花板,掏出一块火石,试着打燃了一下。
火光一亮,让我醍醐灌顶,瞬间反应过来他在找什么。
通风口!
火光燃得并不算困难,说明这里空气还算比较新鲜,氧气含量不低。
然而这里是地下,没有任何明窗,怎么保持换气呢?那就说明,应该有一些通风口会在特定时期打开,但平时是隐藏的。
我也迅速向天花板看去,可惜,天花板高高在上,屋里又昏暗,即使有通风口,肉眼完全看不出是藏在哪里。如果要一点一点儿地去摸,除非运气特别好,否则,八成出口还没发现,我俩就叫人给发现了。
而这时,我突然想到,在现代的一个经验。
我因车胎漏气修过自行车!
修车的大爷把自行车粉色的内胎圈拿出来,在一盆水里分段浸泡,有冒泡的地方,就说明那一段漏气了。
我想到这里,比手画脚地跟凌青云说出我的想法。他亦眼前一亮。
于是他把那件粉红色纱裙脱下来,用皂角和水打湿,那纱质较粗,立刻像现代洗澡的浴花那样浮起不少泡泡,然后他举着我,我勉强够到天花板,将那些皂角水沾满天花板。
果不其然,通风口就算被隐藏起来,也是难以完全阻隔空气流动的,很快天花板一个角落开始吹出泡泡来。
这次换了我撑着凌青云上去,他对于踩着我的头这件事表现出十分的歉意,我靠着墙说,少废话,麻溜的,那个栓子我拧不开。
他先钻进通风口,又把那条湿裙子拧成一股绳索把我拉上,然后把板子盖了回去。
所以现在我们来到地下室的天花板上,但又不是地面,等于是个低矮的夹层,只能匍匐前进。
凌青云拔了一根头发,放在手指上伸出去,良久,那发丝动了一下,说明这里确实是有空气流动的。
于是我们向那风来的方向爬过去。
此时我们已经都把脸上的油彩洗掉,他那件裙子也脱了。
虽然但是……我觉得现在的画面比起他女装时,又有另一种荒诞:一个赤着上身的年轻男生,带着头发凌乱的女子在见不得光的地方爬行逃跑——简直有种偷情被抓奸的既视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