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能get到凌青云的想法:小王知道得太多了,又不能为他所用,反跟风间月走得过近,那么,世间孤品的瓷器最值钱,这世上,知道剧情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所以,即使他没有主动下手,却也是正儿八经起了杀心。我现在求他,他一定觉得我像个傻子。
“开玩笑,”凌青云变了脸,“你明白,她知道我的过去。”
“现在剧情已经改变了,你不害她,她也不会主动招你的。我上次已经跟她说过,看我的面子,她绝不会把知道的事情乱说,伤害到你。”
我苦苦求告。
“竞争对手要没了,我还以为你会高兴,”凌青云道。
“风间月要是突然被人杀了,你会高兴吗?”
我不知为啥,冒出这样一句。
凌青云哼一声,半晌道:“那我烧高香了!”
话是这样说,他态度还是软了一点:“我不可能去救一个对我生命有威胁的女人,你愿意去自己去,我不拦着你就是了。”
我转身想去找风间月。
结果他像是看穿了我想什么,在后头笑眯眯地一句:“风间月被他哥扣着应酬,不到半夜你见不到人的。”
这么一说也是,对这样一个弟媳妇,风间雪是头一个不买账的,求他肯定没用。
我脚下慢了半步,但没停,一边拔除满头的首饰,一边往外头走。
“你去哪儿?”
凌青云在身后喊。
“你说的,我自己去,不行吗?”
我回头瞪他道。
求人不如求己。
虽然时间不多,但我也仔细思考过了。
现在对楚汀兰处于危险的状况,毕竟只是个推测。所说去“救”人,其实倒也不需要力拔山兮气盖世,只要我去找到楚汀兰,告诉她赶紧搬家,或者藏到什么地方去,熬过这祭狩大会的最后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凌青云被我噎了一下,但旋即在我身后翘起二郎腿,吃吃笑了起来。
笑得我发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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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上一身黑衣,打马出了围场,按风间月先前提到的方向而去。
此时已经入夜,平野旷阔,暮色低垂,古时人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因此一路寂静,野无闲杂。唯有高高低低的灌木草丛,在月光下投出各种奇怪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