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小心些,别被人发现。这些人很坏的,上次我就遇到一个冒充水官的野狐禅,还想毁了我的巢窝……”
在陈顺安的感知中,那只金鳞鲿悄无声息的上浮,在这个过程中,那满身的红润收敛黯淡,化作灰青。
就连头顶的金花也彻底消失,成了一只又肥又大的草鱼。
然后它就正大光明朝生童方向游去,最终悬浮在一个钓鱼佬的脚边。
鱼鳍拍动,吐着泡泡,状若空游。
钓鱼佬那是又气又恼,恨恨的瞪了眼这只没眼力劲儿的草鱼,转而又将注意力挪向自己的线漂上。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然后,嗯,下一句是,哦!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学道之士,持诵此经者,即得,即得十天鱼神,哦不对,是善神,拥护其身……”
这生童小声诵读,摇头晃脑,眼珠子却滴溜溜的转动,不时吃字错字,阿巴阿巴。
“《三字经》学了多久了,怎么还不会背诵,专心些,否则晚上罚你三记戒尺!”掌柜的狠狠斥责了句。
这小生童跟马秀才一般,念的、看的、学的,也是道经武略。
只是远比不上马秀才。
陈顺安现在也非吴下阿蒙,能分辨出这位生童所学之道经,乃最基础的《清净经》。
马秀才六岁那年,便能倒着默写了。
经声幽幽,童子喃喃。
红尘燥气,水池雾起。
一金鳞鲿于岩下偷听,似懂非懂,一对泡眼偶尔掠过人性化的思索。
陈顺安见状,目露讶然,
“好灵性,居然都懂得借童子念经,洗涤凡根野性了……”
劲道流转,双腿甲马神符悄然亮起,陈顺安就欲趁机将这只金鳞鲿捞来。
然而就是陈顺安念头方起,肌肉绷紧的刹那。
那金鳞鲿宛若感受到冥冥之中的危机,一拍鱼尾,嗖的一下窜入水底深处,几个攒动,便消失在陈顺安的感应范围内。
“有坏人!银书生,我先回家了,欠我的活饵我过几天再来取……”
陈顺安脸色凝沉,双腿一摇,转身便出了河货店。
他疾步快走,赶至金鳞鲿最后消失于感应范围的位置,气血搬运,两股滚烫气息贯入双腿之中,他便游龙般窜出,朝着岸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