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允珞立在几步之外,望着她裘边垂下的流苏被炉火映得微微晃动,心口却攥得更紧。
“母后,外头下雪了。”她走近一步,裘领上的雪花还未化尽,带着丝丝凉气,“我怕您寒疾犯了。”
沉雪阑抬眸,眼神在她脸上停了瞬。少年清俊的轮廓因寒风而微微泛红,眉眼之间还有未褪尽的稚气,却偏偏透出一股执拗的锋锐。
“本宫的身子,不劳你操心。”沉雪阑收回视线,指尖轻抚着书页边缘,语气依旧淡漠。
可程允珞不动。她低下头,半跪在榻前,将手伸向那只握着书的纤指。冰凉的温度在指尖相触的瞬间涌上心头,她握得更紧了一分——仿佛宁愿自己被冻伤,也不肯放开。
“请母后允许儿臣给您暖身。”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却又带着咬牙的笃定。
沉雪阑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垂眸望着她。外头的雪还在落,寂静无声,而这份冷意与执念,在暖与寒的交错间,愈发浓烈。
她轻轻抽回手,却没有厌烦或拒绝,只是目光深邃地落在程允珞脸上,随即她缓缓转身,坐直身躯,姿态依旧端庄而矜持。
纤细的玉足轻轻抬起,缓缓点在程允珞的脸颊上。那足背如凝脂般光洁,冰凉的触感穿过裘斗篷,直抵她的肌肤,带来一阵微微的刺痛,却又令人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
“本宫的寒意,可不是轻易能被驱散的。”沉雪阑的声音冷冽而淡漠。
程允珞闭眼深吸一口气,脸颊被那雪白玉足轻柔地压着,她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渴望与顺从,像是一只甘愿臣服的小狗,舔舐着冰冷的女王的脚面,只为换来她哪怕一丝的柔情。
“儿臣以前现在和以后都愿意。”她轻声答道,声音里带着恭敬,更带着坚定。
沉雪阑的眼神微微凝住,冰冷外衣下的心绪似乎有了微弱的波动。她轻轻一笑,那笑容冷冽而妩媚,仿佛冰雪消融后露出的晶莹剔透的水珠。
她缓缓收回足尖,指尖轻挑允珞的下颚,将她的视线锁定。那是一种无声的命令,也是无法抗拒的召唤。
程允珞乖顺地抬起头,带着愿意被支配的虔诚,缓缓低头,唇舌轻触那冰凉玉足,含住母后圆润的脚趾,传递着她的热意。
沉雪阑静静地注视着她,眉眼间浮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满足,指尖带着丝丝冷意,却又不失优雅地滑过程允珞的发丝,犹如冰雪轻抚春水。
“你这小狗,果然懂得如何讨本宫欢心。”她的声音依旧冷冽,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程允珞心跳骤然加速,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甜涩的笑,“这是儿臣的分内事。”
沉雪阑轻哼一声,任由程允珞将自己冰冷的双足变得温暖。
殿中炉火幽幽燃着,每次寒疾发作,她身上那股白玉兰混着雪意的清冽信引气息都会泄露出来,像初冬的寒风从领口钻进皮肤,冻得人骨头发紧。
程允珞吸了口气,贪婪地汲取着沉雪阑的气息。母后的气息总是很平稳,就算每次到达情潮的最高峰,也只会放出来少许。
那股冷香顺着鼻尖直钻心口,她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胸腔里像被冰雪填满,又迫切地想用什么去融化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