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捂着心脏的位置,摇摇头,“没事……我好像弄丢了什么东西,心里空落落的。”
“小姐,您的东西没丢啊,珠宝首饰一件不少。”丫鬟更疑惑了,小姐素爱戎装,首饰本就不多,断不会弄错。
“不是首饰……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很重要,却记不得了。”她按着太阳穴,越是努力回想,记忆越是模糊。
窗外,一道黑影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夜风扬起他雪白的长发,在黑暗中格外刺目,他捂着抽痛的心口,转眼便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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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花灯节。
还有五日便要嫁人,晨曦始终心神不宁,总有一道身影浮现在脑海。
这日她又换上男装溜出府,在闹市中吃着糖葫芦,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抱歉……”
她抬头,刹那间竟有种一眼万年的错觉,“这位公子好生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烈夙心脏狂跳,几乎抑制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微微摇头:“兄台说笑了,我们未曾见过。”
听闻此言,心中莫名失落。
“这样啊……抱歉。”她叹了口气,准备离去。
“等等。”烈夙唤住她,“相逢即是有缘,我看兄台也是独行,不如结伴同游?”
那一夜,徐州城中街头桃花铺路,空中烟火绚烂。
烈夙和她说了个他和心上人有缘无份的故事。
娓娓道来的遗憾,让时间流逝得是那样的快,不觉已至深夜,花灯渐稀,人影渐散,终是到了分别时刻。
两人没有相约再见,只说了句“有缘再会”。
五日后,陆府嫁女,十里红妆,八抬大轿,锣鼓喧天。
身穿嫁衣的新娘子被背上了花轿,一声“起轿”,少女正式出阁,嫁为人妇。
烈夙站在巷中,目送迎亲队伍远去,久久未动,连身后何时出现了一位老者都未曾察觉。
“哎,你这又是何必?”
老者叹了口气,“抹去她的记忆,送她嫁予他人,还要来此触景伤情,你明知她过了这一世,法力恢复便会记起一切,以后你……”
烈夙并未回头,已知来人是谁,苦笑道:“如果可以,我多想做一百件事留住她,多想娶她的人是我……可我明白,如今我连一件事也做不了了……以后?”
他声音低沉下去,“已经没有以后了。”
“本座切身体会过失去至爱的痛,所以抹去她的记忆,让她少难过一天,便是赚了一天,送她嫁人,只是盼她能爱上别人,忘了我……我去司命那查询过,她这夫君是个历劫的仙君,虽地位修为不是太高,但也因此绝不敢欺她,也勉强作配。”
说到这,他忽而苦涩地笑,“想想也是好笑,从前看她与别的男子站得近些,我便醋意翻腾,唯恐她移情,甚至是看“我”那一魄娶她时,我都忮忌?得发疯,恨不得提前手刃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