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三件套要另行缝制,床帐及帐上挂的香囊要新做。
……
好在人多。
烧瓦的,烧砖的,造房子的,打家具的,织布的,刺绣的,裁衣的,等等,皆是十里八乡有口皆碑的能人。
——水平不行的会被其他人举报刷掉。
神女住宅修缮工程便浩浩荡荡地开始了。
眼见不止本县各个乡镇的百姓,周边县城的百姓也闻声而来。
云河县的百姓原本觉得神女施粥一视同仁,没有减少给自己的份额,那么来再多人也无和自己没关系。
可老秀才站了出来。
是的,在修缮工程进行中,老秀才程辉以其出众的学识、出色的口才、多年积攒的名望、优秀的组织能力成为临时领导人。
程辉面容严肃,“乡亲们,咱们云河县经历了各种灾祸,连县令都抛弃了咱们,如果不是神女心善来到云河县,咱们中的很多人恐怕早就饿死了,是不是?”
立时便有人高喊,“是!”
程辉道,“而今越来越多的人听说有神女在咱们云河县赐粥,举家奔云河县而来。这其中,难免不会有心怀恶意之徒,所以咱们要做好准备,不能让恶人扰了神女的清静!”
“万一神女因为恶人恼了咱们,去了其他地方赐粥,咱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生日子可就没了!”
程辉给百姓们讲明白利害关系,号召其他县来的百姓积极加入他们修缮工程。
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百姓们自然被他说服。
刚开始那几天,程辉并未在意“舆论”。
但有一天,几个妇女来找了他,为首的便是一个四十来岁名叫谷兰英的妇人。
“自古以来便是升米恩、斗米仇,”谷兰英表情凝重,“我们已经听到有些人私下里抱怨神女。”
抱怨什么?
抱怨神女来得太晚,若是早些来,自己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子女便不会饿死;
抱怨神女每回赐粥只肯赐一碗;
抱怨神女只肯停留在云河县县衙,害得他们往返太辛苦;
抱怨神女……
谷兰英身旁的妇人们也跟着说道,“我等感念神女恩德,但有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不懂得感恩、不懂得回报。”
“还敢嫌神女赐的粥!若非是神女,他只能吃树皮、草根、观音土!”
“呵呵,连树皮草根都吃不上!更何况是白米粥!有油有盐的榨菜!”
“我们能活到现在,多亏了神女,不然早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是啊是啊,若叫神女听了去,可不是污了神女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