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下的人身躯骤然绷紧,林欢见的目光变得惊恐。
她又听见自己说:“但是,我愿意给你这个反悔的机会。”
姚喜知眼中浮上浅浅的笑意,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她愿意给林欢见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曾经是她十几年的念念不忘。
过去是、现在是,而未来,依然是。
林欢见本已经支离破碎的心突然就一片一片被粘合,怔怔地望着姚喜知,回不过神来她说了什么。
是梦?
还是现实?
姚喜知看着林欢见傻愣愣的模样,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好啦,这下可以放开我了吧?你手用这么大劲儿,都把我胳膊捏疼了!”
“不过这次我们可说好,你以后不准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什么兄妹,什么太监的,从头到尾,只有你自己在钻牛角尖!”
“我一直都坚定地选择你,无论你是林欢,还是林欢见。若是你再要把我赶走,我就再也不回来了,留你一个人孤独终老!”
林欢见眼中只有姚喜知在一嗔一笑,嘴在一张一合。
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溺进去。
他也确实溺进去了。
溺得太深,封闭了他的五感,看不见,听不见,触不到。
他需要呼吸。
姚喜知还在训着林欢见日后不准再如何,便忽地一片阴影投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也堵住了她的呼吸。
温热的、柔软的、全然陌生的触感。
姚喜知瞪大了眼。
最开始只是轻轻的触碰,后来,仿佛想要从她口中汲取什么,越贴越紧、越贴越紧,几乎要嵌进她的血肉,与她融为一体。
碾、磨、吮、咬、舔。
林欢见似乎已经神志不清,只能遵从最原始的本能,哪里有甘霖,他便去到哪里。
姚喜知终于反应过来,轻推了下林欢见,却没有推动林欢见半分,略一迟疑,林欢见已经不断攻城略地,得寸进尺,洗礼过她嘴唇的每一分每一毫,却还想继续深入。
她抵挡不住,只能跟着林欢见陷入一片迷乱的世界,睁大的眼逐渐轻阖。
随波逐流间,她忍不住想,酒还会通过呼吸和唾液传染醉意吗?
不然,为什么连带着她的脑子也开始烧起来?
……
两个宫女从少阳院出来,从附近竹林边的一条石板路上经过。
其中一人突然胳膊肘推了下身边高高瘦瘦的宫女,半掩嘴轻声道:“我怎听着这林中似乎有动静。”
高瘦宫女随口答道:“说不定是哪个宫里的狸子跑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