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喜知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又问:“可之前冬日修仪病得重的时候,正是需要吃点补身子的,怎那时你没有……”
“那旧友被临时调到别处帮忙,最近刚调回尚食局,我立马就去寻了她。也是趁着新岁宫中各处食材有余下的,才好留了些给我们。”
姚喜知没说话。
月穗又将手中的阿胶羹往前递了递。
姚喜知犹豫片刻,还是接过,道:“那谢谢阿姊了。”
双眼却一直是在偷瞧着月穗的神色。
见姚喜知没再追问,月穗松一口气。
她早说过太招摇会招人怀疑,那人偏不肯听,非说这些日子委屈了她,得好好养回来。
还好她回来的路上留了个心眼,提前准备好说辞,不然还真怕被姚喜知看出什么端倪。
*
姚喜知却没打算把事情就这么一笔带过。
不管月穗是出于好意也好,别有用心也罢,她实在太不喜欢这种被人欺瞒的感觉了。
会让她想起翠樨,也会想起彩云。
自从宫中人都被调走后,上官溱身边就剩了她们二个宫女。怕上官溱有什么吩咐,办事时都是出去一人,另一人留在上官溱身边。
最近上官溱身子好些,姚喜知也不用再时常守在她身边,才腾出心思,多留意了月穗的动静。
不出姚喜知所料,没过几天,便又让她看到月穗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的模样。
既不是用膳的时辰需要她去取饭菜,上官溱也没有别的需要她出门办的差事,她却是四处张望小心翼翼地走向后门。
姚喜知没多犹豫,提起裙角,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月穗出了门一路往西,姚喜知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小心地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既不会跟丢,又不至于被发现。
越走姚喜知越觉得这条路眼熟——这不是去内侍省的方向吗?
走过通往内侍省的青石板小路,一直到内侍省后门附近,月穗停下了步子。
姚喜知连忙躲到树林之后。
只探出两只眼睛,时刻注意月穗的动向。
心里还有些感慨,从前都是别人跟踪她,她如今竟是也有跟踪别人的时候了。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后门终于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个人,手里还拿了个灰布包袱,看不出是装了什么。
月穗低声唤了一声,那人便直直朝月穗的方向走来。
姚喜知瞪大了眼。
竟然是福来!
距离隔得有些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能看到似乎是福来在吩咐,月穗点头应下。
月穗是听福来的吩咐办事?那些东西是福来帮忙安排的?
可福来为何要如此劳心竭力地帮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