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言心头一跳。
“李少使。”乔长安撑着身体,抬起头,苍白着脸冲着她笑道,“我和你相见恨晚啊……为什么你就不能早点来呢……”
“你服毒了?!”李希言一把捏住他的手腕。
“不说这些。”乔长安颤着手从怀里摸出一把精巧的钥匙,塞入箱子的锁里。
锁响了两下就开了。
箱子被打开,里面放着一个足足有人头那么大的一颗白珠子。
珠子材质不明,却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这是我从南诏带回来的,他们的国宝……崇圣寺千寻塔塔尖的珠子……”
他说完这些话已经没有了力气,软软地侧趴在桌子边上。
“我不想再看见打仗了……南诏的王很厉害,真的……挑起战事,就是赢也是惨胜,我想和我爹娘还有欢欢……”
乔长安的声音逐渐消失。
他缓缓闭上了眼,嘴巴又动了两下,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一阵风通过窗户吹过,带走了他最后的气息。
手下的温度一点点变得冰凉,李希言松开手,关上了箱子。
瑞王摸着盒子里的珠子,面色不定。
“李夫子,那些人偷南诏的国宝到底是想做什么?”
李希言靠在门边:“按照乔长安的话,应该是为了挑起战争。”
“可是国宝又不是阿爹让人偷的?”
“你傻呀!”容朗敲了敲他的脑袋,“只要这东西在国都出现,那就势必会让南诏心生不满。”
“这些乱党到底想干嘛?挑起战争,搞乱大晋?”
李希言觉得背后之人没那么简单。
“我看他是想逼着陛下对南诏动兵。”
南诏本就有背叛的前科,若是再生矛盾,依照皇帝的性格怕不是会来个“先下手为强”。
“对南诏用兵没那么简单。”瑞王稚嫩的脸上透出一分老成,“?南诏多瘴气,若无防备之法还未攻过去就会损兵折将。而且南诏士兵战斗力不弱,若要攻打他们,可不能依靠这边的驻军,必须调取西北东北的精兵来对付,而北边的精兵可适应不了这里湿热的气候。况且,还有一个吐蕃……”
他越说越觉得气愤:“这些乱党怎么想的?就算是要造反,也不该不顾大晋的存亡。”
“当务之急是先要归还国宝。”李希言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其余的,只能看看绣衣司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瑞王现在乖巧了不少:“那我马上回去收拾东西,我们尽快启程。”
“少使。”门口传来苗青的声音,“戏班的那个小孩儿求见。”
“哪个孩子?”瑞王伸长了脖子。
“老实点儿。”容朗按住他的肩膀,“你今天课业写完了吗?又管闲事儿?”
自己小叔叔怎么现在比这个女阎罗还要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