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言蹲了下来,看着他胸口的伤。
云南王,这个是大晋隐患的云南王。
他性子深沉,摸不清底细。
他勤政爱民,让南诏愈发富饶。
他励兵秣马,南诏的军队战斗力已经逼近西北军的精锐……
“我要死了吗?”云南王坐靠在柱子上,胸口的血液带走了他的部分意识,“可是孩子他还没有长大……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教给他……”
他手里捏着那一关黄玉雕刻出的玉佩,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儿。
“望书,不要一味亲近大晋,吐蕃吐蕃……也不能放弃……”
李希言握住了他胸口的箭头,用力刺了进去。
这样的人是不能留的。
伤口飙出的血一下喷射了出来。
她的下巴,她的衣襟都是飞溅的血迹。
云南王的呓语停止了,气息也消失了。
李希言吐出一口浊气。
死了更有价值。
她伸手想要擦掉血迹,一张帕子却先她一步。
是一直在旁观的容朗。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拿着帕子细细擦着她手上滴落的血迹。
血迹擦完了,还有下巴。
衣襟上的血擦不掉,都是可以把衣襟翻折一下,遮住血迹。
“云南王不幸中箭身亡。”
李希言看着他沉着地做完一切,点了点头。
箭雨停了。
“快来叫大夫来!”容朗大喊。
王殿外。
官员们分成两列跪在左右两侧,正中间放着血糊糊的两颗人头,旁边跪着一个人。
蒙望书坐在殿内,身边是他父亲的尸体。
大夫跪在地上:“小王子,王上被射中了心脏,失血过多,实在是无力回天……”
“那一箭是谁射的?”
站在他身侧的李希言上前:“当时我们躲在宫殿深处,能射那么远的箭……怕是只有力大无穷的姚千峰能够做到。”
“父王对姚家一直很好。”蒙望书捏紧了拳头,“可是他们,却非要置父王于死地!还有哥哥……他们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