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过来,听说古劳的事,你怎么都不生气?”
唐星野收好,笑了笑,“看不惯我,我总不能去打他吧?”
看不惯唐星野的人多了去,唐星野现在专注力都在竞赛上,暂时不想浪费心力去记仇。
鼻息闻到一缕淡雅的幽默香,“什么味道,这么好闻?”
裴怜指着窗台上的兰花,“好看吧。”
唐星野瞧着白玉的花瓣上晕染着淡色纹路,微微点头。
裴怜得意地眨眨眼:“这花是我偷的。”
唐星野:?
裴怜漫不经心道:“挺贵的,大概有七位数吧。这花非常娇气,生根裸露,离盆即死,花茎还特别容易折断。”
唐星野:?????
“老古董那里的好东西多着呢,”见唐星野一脸茫然,裴怜补充道:"就是古劳。这盆是他最宝贝的,就差随身带着,每天都要看三次。我猜他今晚要失眠了。"
唐星野才知道这在帮他出气,有点哭笑不得,“谢谢你,明天送回去吧。”
他倒不是担心别的,就裴怜这种小少爷偷东西估计都是趁人不在偷拿的,手脚做不干净。他真想恶心古劳有的是更高明的办法。
“不是谁都跟你这么善良。你的退让,他只会得寸进尺。”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做的很干净,监控坏了,没有人看到,”裴怜误以为他在担心,急忙解释:
“那时候你还在实验室,不会有人怀疑是你干的。”
唐星野正想说什么,却见裴怜突然站起身——
"嘭!"
精致的花盆在地上摔得粉碎。裴怜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土,不在意道:“好了,它没了。我想他大概要失眠一段时间,不会再来烦你了。”
唐星野的视线从满地碎片移到裴怜脸上,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了几秒。
裴怜抓住他的袖口,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你为什么不说话?是我擅作主张的做法让你不高兴吗?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去买一模一样的花——”
唐星野没有说话,反握住他的手腕,温软的触感让裴怜话音顿住。
唐星野拉着他到椅子前,按着他坐下来。
裴怜怔怔地看着,唐星野从口袋里取出药膏,淡粉的指尖沾染着药膏,触碰掌心的刹那,裴怜猛地蜷缩了一下手指。那触感太凉,又太烫。
他仰视着,暖黄的灯光像融化的蜜糖,流淌在唐星野低垂的睫毛上,将他平日冷淡的轮廓晕染得模糊而温柔。
“花盆很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