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确实易感期快来了,但来之前他已经打了抑制剂,喷了清除剂,信息素浓到呛人,实在荒谬。
林墨盯着裴怜两秒,他离唐星野退了些,稍微侧过身,从口袋里摸出抑制贴,撕开包装,贴在脖颈处。
针扎入棉花的微妙感让裴怜眼底划过一丝阴郁,眼眸又恢复清澈明亮。
面对这样暗流涌动的气氛,唐星野没有想法,alpha普遍自我主义,因为两句龃龉就动手推搡的事情不在少数。
这两位都有理智,不至于在实验室动手,弄坏装置仪器。
最后这两位的目光黏在唐星野身上,似乎在等他中间人做决定。
按照计划来,裴怜突然过来不在他的安排之内,唐星野转头看向裴怜,“期刊我晚点看,明天还有组会讨论。”
裴怜的嘴角勾出不自然的弧度,他原以为那个齿轮挂饰至少能让唐星野想起些什么——那是闻泽生前最珍视的东西,可现在,唐星野还是选择了林墨。
又是这样。
灯光在唐星野脸上渡过上柔和的轮廓,他抬眸认真地看着裴怜:“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裴怜为这句话短暂地错愕一秒,他很快眨眼,露出轻巧的笑容,目光挪到唐星野的脸上,“你想吃藕糕吗?最新的藕很新鲜。”
“好。”
唐星野应下了。
门关上后,林墨盯着桌面突兀和实验室严肃冰冷的氛围不相称的手工创意看了两秒,忽然问:“你喜欢这种手工品?”
唐星野没接茬,只是模糊地嗯了一声,不是肯定的意思。
林墨知道他们关系的边界,就没再追问,但眼神深了几分。
唐星野对周围人的善意都非常谨慎,但他从来就没有拒绝裴怜的示好。
比他们这种陌生的室友、实验室的合作搭档,他们的关系要更进一步,更亲近。林墨清楚地知道勾连着他们之间的丝线是什么,那是一道他永远无法跨越的屏障。
“你材料放错了。”
唐星野突然出声打断了林墨飘远的思绪,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面,仪器的冷光在他指尖跳跃,衬得那双手格外白皙。
向来如精准仪器的大脑为这出错卡顿了一秒,林墨的眼睫快速眨着,淡定地嗯了一声,承认了自己犯错了。
唐星野像是想看难得的奇观略感新奇,林墨原来也会实验出错啊。
林墨瞥见唐星野的打量,眼眸浮现浅淡的笑意,“是人都会犯错的。”
唐星野颇为赞同地点头,为他这一番间接认输的言论,露出一点笑。
林墨收起发散的思维,专心地工作。
林墨的材料写得很清楚,唐星野都能跟上对方的思路,像是玩吃金币游戏般,非常丝滑地消化内容。
进入心流状态,他的注意力全部沉浸在知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