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莫不是忘了,我虽在京城居住,老家可是扬州。此处离岸边不过一千尺,离了这艘船,我一样能活。”
司马光紧咬牙关,喘着粗气,两眼怒火升腾。
“御史邸报,我来审,看你怎么乱发文章!”
李长安摇了摇头,“独立编审,盈亏自负。朝廷每年可审查一次,若有违规,罚金不得超过两百贯。”
两百贯,是一个低级御史一年的薪水。
过了很久,司马光想着自己已经编完的《资治通鉴》,又想了想过继来的好儿子司马康。
“划船,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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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廨之中,今日冷清许多,苏轼挂牌外出,去了老师欧阳修家里。
枢密副使干了好几年,仕途已经到头,老先生没有别的念想,无非是死后能不能捞一个“文正”的谥号。
想要这个,那就得扶持自己的学生上位。
临了了,还要自己再拼一把老骨头。
书房里,老头裹着薄被,喝着姜茶,身上不见一点汗水。苏轼有些胖,正不断的拿棉帕擦着头颈。
“组党,换个玩法吧,老师还想全须全尾的埋进土里呢!”
老先生没想到自己最欣赏的学生,能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组党,跟造反何异?
从三家分晋到田氏代齐,再到党锢之祸,牛李党争。自古以来,党这个词,在皇家眼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恐怕今天成立,明天刀斧手就已经到了床边。
“我这个党保皇,专为官家分忧,修齐治平为己任,号称青年党。”
“青年党。。。”
欧阳修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现在的年轻人真什么都敢想,以为挂个好听的名字就敢捅破天。
“我有《九思》三卷,自成哲学,专破世间一切虚象。执掌开封后第一件事,将亲办一学社,带三十名弟子入驻开封府,身体力行,推行新法。”
欧阳修更糊涂了,咱这一门是保守派,你搞来搞去是要叛出师门怎么的?
“小友长安说,让一件错事自显其蠢,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两倍的力度去执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