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公,你来评评理,天底下哪有用没到手的东西来抵押的?”
王雱心说,我该你们俩的啊。
大老远过来的的,我进屋一句招呼没打,一口水没喝,跑这来给你们断官司来了?
不冲吴越钱家的面子,他现在就想把李长安发配詹州,还有另一个可恶的大长脸苏轼,还有死老头儿司马光。
一瞬间,王公子的发配名单已经数到了十几个。
李长安也意识到自己有点粗鲁,赶紧吩咐伙计给王公子上冰镇的蜂蜜水。
王雱刚要说话,李长安似乎已经提前进行了预判。
“我问你个问题,大宋明年的岁入是不是钱?是钱的话,能不能先从商家借出来钱花?”
叮。。。。。!
王雱好像脑子里有一条弦忽然动了!
用钱借钱,用明年的钱借今年的钱,用远期的收入抵押,套出来当下的现钱,这招可以啊。
别人或许是骗子,可大宋朝廷能是骗子么,每年的税赋收入可都是上涨的。
拿起蜂蜜水来,里面还泡着一片柠檬,喝着确实润喉生津。
嗯,不愧是东京城有名的纨绔,比自己这个小相公还会享受,等回家了自己也这么做。
“说话啊,不是号称第六天才,连问题都没听懂吧,那我可要把你往后排了!”
提到第六,就像踩了他的大姆脚趾盖尔一样。
“庸俗,也就你这种庸俗之人编排什么天才榜,而且还随意毁谤朝廷重臣,我看你是想去詹州了!”
王雱实在受不了这份儿屈辱,明明现在市面都承认他是王安石之下第一聪明人的。
嘴角一撇,非常不屑的把椅子挪远了一步,掸了掸自己的肩头,好像被人弄脏了似的。
“国朝税赋自然稳如泰山,你这小小钱行,地方不过千尺,伙计不过数人,凭什么也敢说是未来必定之钱?”
老实人不能往死里欺负,这不就逆反了?
李长安走到柜台后面,抱出来一个木箱,打开上盖,里面是满满一箱子契书。
大手一拍,嗙的一声。
“就凭这个!咱大宋最讲契约,起码当下还讲。五千份签字画押的契书,谁敢不还钱,我上开封府告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