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影互相搀扶着,东倒西歪地晃过来,酒气隔老远就冲鼻子。
手里拎着空了大半的啤酒瓶,嘴里含混不清地吼着不成调的流行歌。
其中一个染着撮黄毛的,醉眼朦胧地扫到迎面走来的齐云,脚步一顿,眼珠子瞪圆了。
“哈!快看!”
黄毛怪叫一声,指着齐云,舌头都大了,“这…这啥子年代了?还有唱大戏的跑出来咯?哈哈!”
他夸张地上下打量着齐云的道袍,“演道士索?龟儿子,扮得还蛮像嘛!”
哄笑声炸开,几个醉汉像发现了什么稀罕物,围拢过来,酒气混着汗味扑面。
“批老道!深更半夜穿起这身,出来吓鬼嗦?”
“是不是哪个剧组跑出来的龙套,迷路咯?”
“喂,老道!念个经来听哈嘛!给哥几个助助兴!念得好,赏你瓶啤酒!哈哈!”
污言秽语夹着哄笑,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齐云眉头微蹙,脚步未停,侧身便要从人缝中穿过。
“嘿!跑啥子跑!”黄毛见他要走,酒劲上头,一步横跨,肥壮的身躯堵在齐云面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齐云脸上,“老子喊你念经!耳朵聋了嗦?给老子站到!”
齐云面无表情,肩膀极其细微地一晃,整个人如同滑溜的泥鳅,黄毛只觉得眼前一花,齐云已从身侧滑了过去,连衣角都没碰着。
随即追上去,抬手去抓齐云的肩膀,再次被他一个侧身,就轻松躲开。
“日你妈!还敢躲?!”黄毛脸上挂不住,酒精混合着被无视的怒火猛地冲顶。
他怪叫一声,想也没想,抡起手里还剩小半瓶啤酒的绿瓶子,带着风声就朝齐云的后背狠狠砸了下去!
而就在其出手的时候,齐云那面部表情的脸上,双眸顿时亮起一丝寒意。
而这一下,齐云也不闪躲了。
“砰!”
一声闷响,结结实实。
酒瓶砸在齐云挺直的背脊上,如同砸中了一块裹着布的铁砧。
落在地,“哐当啷”滚在脚下,淡黄色的酒液带着泡沫,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