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脑袋,手一直搭在腰上,脸色发白,微微皱着眉,轻咬嘴唇,似乎正在忍耐疼痛。
廉价的塑料凳没有靠背,四周正在搭舞台框架,除了远处高台上的观众席,周围没有任何可以坐着靠着的东西。
燕兆雪盯着她憔悴的模样瞧了半天,默不作声转身离开。
又被丢下了。
风涟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可真够贱的。
上赶着托人要来特邀评委的名额,就是为了大清早再吵一架,然后忍着疼被丢在路边。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很不好,周围气压低得吓人。
没人敢靠近她。
她低着头,因为腰疼,因为胃里莫名其妙的恶心感,心里烦躁得想死。
她生了一阵闷气,听见有重物拖拽声,由远及近,一点一点向她靠近。
风涟没抬头,直到那声音已经在她跟前停下。
燕兆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坐这个,靠着枕头。”
她抬头,眼前是把木头长椅,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实木椅子,很重。
燕兆雪拎了一路,累得呼吸急促,额角冒出细细的汗水。
她气还没喘匀,就没好气地数落风涟。
“腰疼就在家好好待着,出来显摆什么?”
风涟扶着腰,慢腾腾挪到木头椅子上,靠着燕兆雪借来的枕头,腰疼总算有所缓解。
她在心底舒了一口气。
“和你有什么关系?”风涟用她的话回敬她。
燕兆雪被她气得转身就走,风涟没有拿话挽留她。
两人就像陌生人一样分别,燕兆雪去旁边找同为练习生导师的朋友聊天。
对方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穿一身鲜亮衣服,打扮得青春活泼,因为出道只有两三年,这段时间刚进入演艺圈打拼,对燕兆雪这个前辈很恭敬,看向她的目光充满崇敬。
她偷瞄风涟两眼,小声问燕兆雪,“燕老师,您连风影后都认识呀?”
在她看来,燕兆雪老师在圈子里人缘特别好,谁都能和和气气聊上两句。
而且燕老师对他们这些新人也特别温和,是个很好很温柔的前辈,根本不像网上说的那样,私生活混乱,酷爱耍大牌。
唯独这一次,谈论起风涟,燕兆雪反应不同往常,只冷冷回了句,“不熟。”
肖倩劝她:“燕老师,您可别和风老师闹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