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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爷从宋允昭屋里出来,面上的温和之色慢慢褪去。
从医馆回来后,国公爷便没正眼看过他。
知道他是嫌弃自己功夫差,丢了国公府的脸,可一个人行走在世上,并非只有功夫好,才能立身。乱世已经过去,他拼命地读书,靠着自己的本事考取了进士之位,但还是不能让这位父亲对他刮目相看。
今日他分明可以拦住世子,拿下钱家七娘子和段元槿,自己的儿子被土匪劫持了半年,还不够理由让他动手?
下了马车,他原本是想提醒他当心脚下,国公爷却以为他死追着不放,不耐烦地打断,“急什么?”
国公爷确实一肚子气。
想他裴家的男儿,哪一个不是豪杰,怎就养出来了一个如此文弱的后辈,但也知道这事自己占了大半的责任,语气放缓了一些,“好好待在知州府,把伤养好,此事,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小公爷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哪里都没去,一直坐在深夜,脑子里不断浮现出今日国公爷看向段元槿的那道目光。
心口那股道不清的慌乱,越来越浓。
当年是他们自己选择了他。
如今便不能弃他。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声猫叫,在他原本就煎熬的心口上挠了一把,他突然起身打开门,与外面的心腹道:“就说我病了,谁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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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前一日夜里,见钱铜还要出去,钱夫人头都大了,“马上要成世子妃了,你说你整天忙什么。。。”
钱家的生意都是她父亲在忙乎,茶楼和布桩分摊到了二房三房头上,且有朝廷的人把关,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有什么重要的事是宋世子摆平不了的?
钱铜有了平昌王的消息,不擒住他,难以心安,一面穿衣,一面与钱夫人道:“放心,天亮一定能赶回来,母亲把婚服备好,我回来便穿。。。”
钱夫人自来是拦不住她,唯有对着她的背影道:“你尽快赶回来,别让我着急!”
钱铜拖长了声音,“知道了。”
四大金全被派去了海峡线,如今正在与朴家杀得你死我活,她能用的人只有扶茵,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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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王从王府逃出来后,便奔去了城门。
但很快有人拦住他的去路,不得已他只能往回跑,为了甩掉追捕,他躲在城内,脱下外衣,混入一堆难民之中。
他不知追他的是宋允执的人,还是钱铜的人。
但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朴家的那场家宴上,要杀他的人竟然是段元槿,而段元槿是钱家七娘子的人!
她居然圈养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