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他那视线,李商陆别开脸,故作专注地收拾地上的包裹,偶尔抬头,余光却瞥见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剑穗系在剑柄上,神色认真极了。
一支剑穗而已。
她看到有人卖,随手买的。
至于么……
“今天你和圣女聊了什么?”沈长异还是问出口了。
李商陆敷衍着答,“你不是都偷听见了,还问。”
“……”沈长异以手抵唇,小声道,“我正好回来,不是有意偷听。”
怎么那么巧在那时候回来,不知道听了多久才发出声音,装蒜。
李商陆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扯开话题,指挥他道,“把布料都搬到我房间去。”
沈长异见她不愿回答,只得无奈作罢,搬着那些布匹到她房间。
再折返回来时,见李商陆又要出门去。
“商陆。”他还是忍不住叫住她。
李商陆只是打算把晒在外面的被子收回来,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来困惑道,“干什么?”
望着她,沈长异谨慎斟酌着词句,轻声问道,“你现在…还厌恶我么?”
李商陆身形僵了僵,唇瓣微张,憋出句稍显蹩脚的回答。
“我什么时候说过厌恶你。”
沈长异细细数着,“小时候便不算了,长大后得知你我有婚约那日,成亲那日,还有行房那日,你都说过。”
他记得还真是清楚啊。
李商陆掐了下额头,脸侧渡上不易发觉的薄红,她故作随意地淡声道,
“没那么讨厌你了,但也没多喜欢。”
从什么时候开始?
或许是在她把沈长异毒死的那一天,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冰冷的身体,李商陆去触他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有呼吸的时候,她恍惚觉得好像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弄丢了。
面前人怔忡看着她,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眸子渐次染上了色彩,微微泛着柔和的潋滟水光,那是除李商陆之外,再无人能窥见的绝景。
他无比珍惜地颤声说,
“嗯,已经足够了。”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