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生出几分火气,“放手。”
谢渡直勾勾盯着她,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证据,冷淡道,“无意冒犯师母,是宗主有命。”
“你直说便是,别碰我。”李商陆甩开他的手,恼怒地挪开视线。
谢渡直起身子,居高而下地望着她,淡淡道,“宗主说,有一伙魔修不知从哪里得知师尊与师母的关系,担忧他们会再盯上师母,便从今日起由我帮师母修炼心性。”
其实,宗主原话是这样说的,“渡儿,上次魔修蛊惑剑仙夫人一事,不可再有第二次,你和师母一起修炼心性吧,这样也有助于你们关系变亲近,记得多跟师母说些你师尊的好话。”
谢渡完全把后半句抛之脑后,他丝毫不打算跟李商陆关系变好,也不打算让李商陆和师尊感情变好。
这女人迟早会害死师尊。
背叛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最痛恨这种人。
先前他那令人作呕的“父亲”便伙同魔修背叛了宗主,害得宗主根基毁了大半,后来那人又是下跪又是痛哭流涕地道歉,在宗主下定决心原谅他后,又一次发现他背叛了他们母子。
前车之鉴仍历历在目,他不相信跟魔修勾连的人会突然变好,更不相信背叛者浪子回头。
都是假的,都是伪装。
李商陆错愕地看着他,一想到要和谢渡修炼便一阵恶心,“我不用你帮。”
“是宗主之命,抱歉。”谢渡满意地品味着她的神情,将茶盏推去她手边,“由不得师母不从。”
李商陆深吸一口气,方想严词拒绝,却见谢渡指尖在剑柄上轻点,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
“师母好像很害怕我这把剑。”他漫不经心般道,“难不成师母曾被这把剑伤过,真是怪了,我怎不知。”
李商陆喉头一噎,却见谢渡忽而缓缓靠近,定定看着她,冷沉开口,
“还是说,师母是梦到过犯下滔天大罪,被我杀了?”
刹那间,心脏幻痛抽紧,李商陆呼吸困难,难耐地捂住了胸口。
见她神色突变,谢渡微微皱眉,“怎么了?”
李商陆说不出话,艰难地喘着气,她竟不知那被杀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那场景仿佛噩梦般一直缠绕着她,从未有一日消散。
“……没事吧?”谢渡吃了一惊,难得有些无措起来,额头沁了些汗珠,“你有旧疾,哪里不舒服?”
他试探着拍了拍李商陆的后背,想帮她顺气,手臂却被李商陆用力推开。
见她脸色愈来愈差,谢渡当真有些心焦起来,自储物戒取出枚盈润雪白的丹丸,丢进茶水中融化,不由分说地将茶盏递到她唇边,“快喝。”
李商陆呛了好几口才咽下,眼角泛着泪花,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见她缓和,谢渡也稍稍松了口气,掌心早被冷汗浸湿。
“我开个玩笑,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