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恼怒,李商陆越是满意。
她俯下身来,打量着谢渡那张额头青筋暴起的脸,唇畔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还差不多,好徒弟。”
谢渡愣住了。
他脸色惨白了瞬,下意识望向沈长异,便见房檐下,一只破碎的碗跌落在沈长异的足靴边——生生捏碎的。
好心机,竟会想到如此阴险狡诈的办法来离间他们师徒!
“商陆。”
李商陆神色微顿,回头看向沈长异,对方竟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她居然一点都没发觉。
仍是那副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那双沉黑如死水般的眼眸定定望着她。
“干什么?”李商陆以为他看不下去自己戏弄他的好徒弟,皱眉道,“有事么,没事回房睡觉去。”
手腕却被一把攥住,不容反抗地拽到了他身边。
李商陆微微吃惊,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跌进了沈长异怀里,反应过来时难免心头不爽,“谁准你碰我?”
沈长异没有开口,手也没有放开,他捉着那细瘦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人带进屋内。
哐当一声,房门在谢渡面前被狠狠摔上。
谢渡:“……”
他不该来的,师尊说的没错。
*
房内,李商陆甩开他攥着自己的手,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面上浮现几分怒容。
她不排斥被沈长异碰没错,但那是因为沈长异几乎不会主动碰她,并不代表她很喜欢被沈长异碰。
尤其是在经历昨晚之后,李商陆现在极其不喜他的碰触。
怎么会有人床上功夫那么差?
尽管李商陆也没有类似的经验,但她也听人七嘴八舌地说过房中那档子事,无一例外都是说会很舒服很享受之类的,可昨晚她压根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欢愉,只觉得好像身体被人拆开了掰碎了任意地玩弄,完全是某人单方面对她无情而残忍的主宰。
在她哭着说让他滚蛋的时候,对方竟然还能面不改色毫无动容地摆弄她,就好像在报复她似的。
对,一定是报复。
毕竟在沈长异的视角里,他当时以为自己马上就会被她毒死了,自然是为了报复她。
她以后再也不想跟沈长异做那种事了,永远。
“离我远点。”李商陆嫌弃地推开他,“别得寸进尺。”
她认为自己给沈长异的甜头已经够多了,作为交换,沈长异应该感恩戴德尽早把所有在外私藏的钱交给她才是。
沈长异被她推开,不远不近地立在她身旁,好半晌,他低声道,“你还是我的夫人。”
李商陆掏了掏耳朵,没听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