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晃晃手中的礼物袋,匆匆告别:“哎哟,我先走了啊,彤彤还在等我呢。”
彤彤?
叫得这么亲密?还送礼物?
可他这个要过生日的人至今连个礼物的影子都没见到。
无形之中又被戳中了几刀,偏偏罪魁祸首浑然不觉,转身欲走。
裴砚知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衣角,直截了当地问:“你跨年夜有安排吗?”
乔缨懵然点头:“有啊。”
听到这个回答,裴砚知肉眼可见的低沉下来。
“那天你不是过生日吗?”
乔缨瞪大眼睛,忽然上前几步抓住他的衣领,语气不悦地逼问:“喂,难道你没打算邀请我去你家玩?那我这段时间掰着手指数日子算什么?”
“算你手指多。”
阴郁的心情被一扫而空,裴砚知替她擦去头发上沾的雪,咳了一声:“那说好了,后天,我在家等你,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乔缨笑了笑,转身跑开,在道路尽头朝他挥挥手,用《大地飞歌》最后一个“嘿”的语气喊出这句话。
欢快,高亢。
成年人的承诺太过轻飘飘,所以要说得格外掷地有声才行。
“别跑了,慢点!”
裴砚知回以同样的动作,傻里傻气,又很鲜活。
他很少有扯着嗓子喊话的时刻,以至于有些破音,路上的人纷纷侧头,只能看到他脸上溢满的笑意。
众人咋舌:“我勒个冰雪消融啊。”
谁给我男神调成这样了?
—
科大的各个社团都在忙着准备跨年晚会的彩排,乔缨站在实验剧场的门外,淹没在乌泱泱的人群中。
不夸张地说,往这儿一站,一张嘴她能吃十个人,让七步蛇咬一口都能活半年。
陶希彤站在石柱下,打眼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站在眼神清澈的学生堆里,显得偷感尤为强烈。
“你到底要偷什么?”
她走过去精准地抓住乔缨的手腕,穿过人群来到走廊。
“你的心。”
乔缨一歪嘴,手指比心,做作地wink了一下。
陶希彤哑然失笑,多年未见的尴尬感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手中被塞了一个礼物袋,她举起来端详了一圈,疑惑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