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夏劝她道:“干娘说得哪里话,豆子刚成了亲,往后和夫郎一起孝敬您,您的福气还长久着。什么时候您抱孙子了,要紧给我们递信儿,我这个做大伯的,总得表示表示不是?”
木已成舟,方蓉也知多说无益。
她只当九哥儿家里显赫,容不下自家哥儿远嫁,秦夏又是有能耐的,故而要为此去盛京立家业。
反正秦夏是个汉子,也不是进京倒插门的,横竖吃不了亏。
“好,你们既这么说了,那到时有了喜信儿,定要让你们知道的。”
说起儿子和儿夫郎,方蓉脸上顿时挂上笑模样。
这天晚间,小两口留在柳家用饭。
秦夏张罗了一桌好菜,聚在一起,吃得热闹。
虞九阙和孟哥儿说了好些话,送了对方一支簪、一支钗、两块绸帕子,算是全了作为妯娌的礼数。
只是孟哥儿并不得知,他面前这位妯娌哥儿,是何等的大人物。
十几天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眼看食肆、酒坊和品饴坊的三处生意都安排妥当,回京的马车也整装待发。
一个春风微凉的清晨,秦夏和虞九阙给秦家的大门落了锁,抱起大福,作别一干前来送行的亲友,正式踏上前往盛京的路途。
第087章零嘴小鱼干
虞九阙来时骑马,回去时为了秦夏,改乘马车。
他们这一路也未亮明身份,因而不住官驿,只住寻常客栈。
由于带着邱川和邱瑶两个仆从,和几个厂卫扮作的护卫,倒像是一对家境不错的普通夫夫北行探亲。
对此秦夏其实是有疑虑的。
他总觉得皇上不会那么好心,乐意给虞九阙放半个多月的假期,只为让他回齐南县和自己团聚,再一道返京。
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了两回,虞九阙都没正面回答。
秦夏略有猜测,自此按下不表。
马车内。
因空间宽敞,两人的长腿也不至于无处安放,是以坐得舒适。从齐南县往盛京的一路上没有什么穷乡僻壤,故而也不算太过颠簸。
再看座位上铺着的软垫,香炉里燃着的熏香,一水儿十足十的富贵做派。
秦夏兜里有钱不假,但却是第一次这么“享受”。
当然,相较于其它,眼下他最享受的,无疑是夫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一件事。
虞九阙也同样。
这会儿堂堂当朝督公正倚着车厢斜坐,背靠着秦夏,面前是一封刚拆开的信件,他垂眸阅过,看得专注而仔细。
如果不是嘴巴一直在动,吃着秦夏投喂的烤鱼干的话,这副模样倒有些像在司礼监当差的时候了。
鱼干是小银鱼做的,洗干净后刷油,撒上葱蒜,倒上一丁点酒,佐以盐、糖、花椒、胡椒、酱油等腌上一个时辰,好了后平铺在平底的铁锅上,烧小火,拿出十二分的耐心慢慢地烤。
烤到鱼干滴油卷曲,溢出香味,一抖就哗啦啦响的时候,就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