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把玉佩公然摆在此处,显然也是在试探咱家。若是咱家恢复了记忆,那便是皆大欢喜,若是未曾恢复……咱家猜测,怕是一时半会无法从此处离开了。”
听到虞九阙换了的自称,梁天齐心下了然。
“公公言重了。”
虞九阙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没有怪罪梁天齐的意思,不如说,现下的自己还要仰仗对方。
谁让他明面上还是齐南县的小哥儿阿九,而梁天齐则是齐南县的父母官。
“大人想必在得知咱家身份后,已在暗中……观察了许久。”
梁天齐轻咳一嗓。
他的确派了暗卫监视,哪知日日看到传回的,都是这位虞公公和相公如何蜜里调油地过日子,以至于自己在送回京中的密信里,都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总不能说,虞公公看起来已经打算专心致志当食肆掌柜的夫郎,看起来没有半点回宫的意思。
要是虞九阙只是个无关痛痒的人也就罢了,偏偏他那次出宫办差,表面上是领了御马监的差事,实际却暗中也得了太子密令。
为了扳倒三皇子,太子命他办差时暗中在当地搜寻,三皇子勾结当地商户敛财养私兵的证据。
“见此信物如见公子。”
虞九阙面朝梁天齐道:“还请大人准备纸笔,咱家自当修书一封,与公子说明。”
他特意强调。
“包括先前公子托付的差事,幸不辱命。”
……
暗室之内不见天光,虞九阙以东宫密语写完长信,只觉得手腕发酸。
梁天齐还算妥帖,给他准备了些粥水饭食。
“公公见谅,内人说您先前中了迷药,体内药性未除,若是贸然吃油腻之物,只怕会反胃。”
“不妨事。”
他见眼前正常男子饭量的一碗粥和两碟小菜,早已饥肠辘辘。
只是大约是吃久了秦夏做的东西,这碗粥喝起来,当真同喝水没差别。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他还是强行都灌进了肚。
梁天齐很快去而复返。
“密信已交由暗卫,三天内必定以咱们的路子,加急送到公子手边。”
虞九阙心道,自己虽晚了数月,但也算交了差,奈何心里半点轻松也无。
因为前事虽了,却还有后事等着。
“敢问梁大人,公子对我有何安排?”
梁天齐迟疑一瞬后道:“公子有言,若您性命无虞,自当尽力医治,也盼您早日返京。”
是了,他乃内侍,知晓多少东宫秘闻、乃至皇室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