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立需要足够的威望。”
“目前来说,孤还差一些,不过想来也不会太慢,入长安后,跟完颜娄室还有一战。”
“等彻底把战线拉长,将完颜娄室赶出去,那时双方摆开阵线,谁也奈何不了谁,那时候各方都将趋于平静制衡。”
“那时,天下军民将士气大涨!”
“孤的功绩,也足以在这国家蒙难,二帝被囚的乱世,自立为帝了。”
听到赵谌的话,宗泽的眼底,不由闪过一抹轻松之色,于是抱拳郑重道:
“原来殿下早有打算,是臣多虑了。”
他劝进,倒不是为了让赵谌一入长安就自立,而是让这位殿下早些做打算。
现在看来,自己确实多虑了,这位殿下想的比自己要远,想的也更多!
此时,西北方向,数百里之外。
陇山的余脉在乌云下显得很是深邃压抑。
一支万人的精锐步骑大军,正沿着山谷险道前行。
而在靠前方,身形魁梧,正值武将巅峰的曲端,高坐于战马上,神情倨傲而自信!
在他身旁两侧,则是此次随行的吴玠、吴璘兄弟,二人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将军,三日急行,已过泾州,前方便是回山,”吴玠低声说着,山里寒气让他说话都透着白气,“距京兆府尚有五百余里。”
曲端轻“嗯”了一声,目光望着前方,道:“京兆府那边,有消息吗?”
“范致虚已有密信传来,钱盖那厮态度暧昧,但京兆府内仍有不少忠义之士。只待殿下和我等大军一到,大事可定……”
吴璘语气中带着跃跃欲试的战意。
“钱盖?”曲端嘴角微动,不屑道:“首鼠两端的腐儒,不足为虑。”说着,顿了顿,又道:“这范致虚倒是不蠢。”
“虽然怂包了些,被金人打了一次就怕了,但关键时候,还是知道认主的。他效忠殿下,是他此生做的最正确的一次判断!”
说完,曲端扯了扯缰绳,继续道:“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再坚持下,天黑前,我等必须穿过这段峡谷,到宜禄县境内休整一个时辰后继续上路!”
“太子殿下从同州出发,路程近得多,此刻怕是已快到京兆府城下。”
“是!”
与此同时,从渭州府出发的席贡,带人急行了三天,约二百余里,已进入邠州地界。
从秦州出发的赵点,三日急行,沿渭水一路东进,此刻也已抵达凤翔府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