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曲端看来,现在就陕西这地界,其余几路,全都是插标卖首之辈。
秦州,赵点营中。
油灯之下,秦凤路经略使赵点和他的统制官等数人共阅檄文。
看完令旨檄文后,军帐内也是一片沉寂,却涌动着不同于泾原路的氛围。
不同于曲端多变的想法。
作为陕西五路中,建制最完整,且立场一贯最明确的一路,赵点在自己地盘就是一言堂,而且他的态度也无比明确。
“太子尚在,国祚未绝,此天意也!我秦凤路将士,当速整军马,东向呼应!”
“然太子此言,破釜沉舟,气魄非凡。此令旨,彻底绝了与金虏任何转圜余地,后患不小。”赵点说着,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
“同州兵力单薄,不是久留之地。我既食宋禄,忠义为本,岂能坐视?”
听到这话,麾下诸将都是点头肯定。
“即刻去书一份给同州,秦凤路总计两万五千将士,听候殿下差遣,无有不从!”
“另外,即刻派精干斥候,潜行至同州,鄜延乃至渭州方向,我要知道金人接下来的一举一动,以及其他各路是何反应。”
“一旦事有可为,我秦凤路两万余人当为天下先,疾驰赴援,拥太子入秦陇,据此形胜之地,再图恢复!”
“是!”
熙河路,河州军府。
此刻,大帐内也是争论激烈异常。
一派以年轻气盛的将领为主,力主即刻发兵,响应太子,光复河山。
另一派则以老成持重的军官为代表,认为路途遥远,敌情不明,且西夏人窥伺在侧,轻举妄动恐招灭顶之灾!
不若稳守根本,静观其变。
此刻,经略使刘锡被吵得头痛,抬手止住众人,沉声道:“太子之檄,义正词严,我辈宋将,岂无忠义之心?”
“然我军地处西陲,粮草转运艰难,大军若东出,西夏人乘虚而入,如之奈何?”
“同州非久留之地,太子必然入京兆府,然永兴军路混乱,鄜延路糜烂!”
“那范致虚和钱盖二人,一个被金人打怕,一个……哎,不提也罢!”
“太子居于同州,又非久留之地……”说着,刘锡叹息一声,道:“不急率军前往。”
“先密遣一队可靠人手,携粮草军资,轻装简行,送往同州!”
“既表我等忠心,亦可视察实情。”
刘锡,同样选择了最稳妥,却也最保守的方式,他也需要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