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善大夫?”
姜衡险些被自家老爹给整笑了,正常情况下,授个五六品不就够了吗?初授就是二品,他爹可真是上头……
“嗯,陛下说俸禄从内帑中出。”
“那也行……”
给二品大树的护养照料俸禄,就当是为后世的文物保护做贡献了,至于文物,这不是还在成长中吗?
一旁的葛元龄心里直呼长见识了,殿下这“也行”,怎么感觉已经是殿下当家了?这正常吗?
东宫的会告诉他,这当然是正常的,殿下倒反天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陛下不也默认了吗?
但那又如何,昨日那天幕一出,如今大梁上上下下,谁不说一句咱大梁太宗与别家太宗不一样,是真正的孝子。
至于殿下顶撞陛下,嗨呀,那不是年轻人较真,公私分明嘛。既忠于国家,忠于陛下,又孝顺父亲,忠孝两全,这才是值得宣传的大孝子!
“是的,孤就是这么孝顺。”
给舆论推了一手的姜衡表示,这一切都是写实,不参半点虚假。
但说到底,给老爹雕琢扳指,是私事,而真正的大事,距离连续大暴雨的七月,也越来越近了,近一年的筑堤防洪工程,临时迁移工程,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你说什么?你要去哪儿?”
“山东。”
元泰帝双手握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一口气在胸腔不上不下,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暴躁,“这就是你说的,你怕死,你不是姜鹤仙?”
有天幕上的经验在,姜衡看似淡定,实则全身紧绷,一旦有任何异常,保证自己能及时后撤。
用尽量软和的声音道:“预计受灾区域的临时搬迁点,都是水利方面的官员们反复测量计算过的,又有天幕当初的受灾图做对比,加上堤坝的巩固,全天下的关注,没人敢不尽心,出不了问题。”
“既如此,何需太子殿下亲自前去。”
元泰帝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阴阳道。
姜衡微微仰头,回视着眼神犀利的元泰帝,轻声却坚定地说道:“天意在梁,天命在我,天机预警,是为百姓,我不能只接受,而不付出。”
“陛下,没人比太子更适合了。”
道理如此,但……良久,元泰帝终于坐下,缓缓道:“让昆石和李延爻护送你出京,朕会给你一道手谕,当地军政,你均有权调动做决策。”
“儿臣遵旨。”
出了北辰殿,姜衡仰头,金乌高悬,却并不晒人,这是四月的太阳,正正好。
距离七月,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有天幕预警在,全天下都关注着今年的暴雨与黄河,官员自然不敢乱来,可万一呢?
再者,头上悬着一把剑,百姓终究是惧怕的,没有比储君亲临,更能稳定民心,百姓需要他,他何尝又不需要百姓?
天命在他,嗤,若真全等着天命,天命也能坑死他,他需要山东百姓的民心,也需要属于他的更多班底。军政,过了他手一遍的军,才能成他的军。
也需要,趁此出行,钓出暗地里的鱼。
“太子要巡视山东?”
消息一出,京城立马上演了一出炸了文学,这消息,太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