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摸个篮子呀?自己没长是咋的?要不匀给你一个?操!”
眼见一个西装男眼神跟扫货似的在我身上来回打量,伸手就要朝我的腰间探过来,我当时就火了,虎着脸一胳膊肘顶过去,嗓门也瞬间拔高了两个度。
“都是老爷们,抠抠搜搜要特么干啥?别动我包!”
另外一边的陈老大朝着他对面的另外一个西装男后撤一步,胳膊肘稳稳架在那人的胸前,脸色也立时间沉了下来。
“两位老弟,这是规矩,多多见谅。”
对方领头的那个背头男人咧嘴一笑。
“规什么矩?”
我横眉竖眼的直接怼了一句:“谈合作不应该是他妈双方的事吗?既然你们要搜我们身,那我们是不是也得查查你们,免得带了不该带的东西,伤了和气!”
“好了,都说了是我的人,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已经走出去几步的钱坤突然转过身,他背着光站在车间门口的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听见声音冷得像冰。
“行吧,既然钱总发话了,那咱这流程就省了,毕竟钱总您是带着诚意来的,我们也不能不给面子。”
带队的背头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两颗泛黄的板牙,而后摆了摆手,那两个西装男立马后退了两步。
接着,背头男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催促:“钱总,您先请,我们老板已经在里面等您很久了,别让老板久等。”
钱坤微微点头,脚步没动,反而侧过头看了我一眼。
厂房里的光线暗,我瞧不清他的眼神,只觉得那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带着股说不出的复杂,像是担心,又像是别的什么,一闪而过,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
“两位哥们,你们稍等几分钟。”
背头男嘴上说的客套,但身体很实诚往前跨了一步,直接挡在我和陈老大面前,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可胳膊已经隐隐张开,把路堵得严实:“先让钱总跟我们老板打个照面,聊两句开场白,然后再请你们进去,放心,耽误不了多久。”
这话听着是商量,可那架势明摆着就是不让我们跟进去。
不远处的钱坤已经抬腿朝厂房内走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更深的阴影里。
我和陈老大杵在原地,厂房里静得吓人,即便是竖直耳朵也听不到啥动静,只有头顶破损的天窗漏下来几缕阳光,照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空气中飘着铁锈和霉味。
“这地方不对劲,一会儿进去了,你跟在我身后,别乱说话,也别乱动弹。”
陈老大往我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嘱咐。
我点点脑袋,心里的不安如潮水般往上涌动,这地方太偏了,人也奇怪的很,哪有谈合作不让跟着的道理?
大概一根烟的功夫,那背头男掏出手机瞄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朝我们摆了摆手:“两位,可以进去了。”
跟陈老大对视一眼,我心里都犯嘀咕,可还是快速往里面迈步。
越往厂房深处走,光线越暗,地上的碎砖头什么的也越多,踩在上头“咯吱咯吱”的响,听得人心里毛愣。
转过一个堆满废弃机器的拐角,眼前豁然开朗,是个空旷的车间,地上散落着几根生锈的钢管,墙角堆着几袋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水泥,袋子都破了,露出里面结块的水泥,风从破损的窗户吹进来,卷起地上的灰尘,迷得人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