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放心,小的看过他的籍契,清白的很。”
“哥儿若还不放心,小的得空去官府问问,保管把他祖上三代的营生都问出来。”
赵晗点点头,“去吧,小心点。”
——
宥阳,盛宅。
此处不比汴京繁华,白墙黛瓦的三进宅院依山而建。
青石台阶蜿蜒而上,偶有山雀发出清脆的鸣叫声,自有一番独特的雅致。
今日一早,盛维气得胡须直颤,手中茶盏重重砸在院中的石桌上。
“让他滚!”
“自打他去年乡试落榜,前前后后来讨过多回银子了!”
小厮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孙家哥儿说他母亲病了,没银子请郎中抓药。”
“只求员外再能给他二十两银子,后年的乡试,他一定能高中。”
“又病了?!”盛维怒极反笑,“这大半年下来,他母亲病过十多次了吧!”
他掰着手指头道:“正月里说是伤寒,二月说是心悸,三月胳膊扭了,五月又成了头风……如今七月了,又是什么病症?!”
小厮缩着脖子,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晓。
大娘子李氏一身檀褐色外袍,面容柔和,她上前道:“不过二十两银子,给了便是。”
“好端端的,为何动这么大的肝火?”李氏说话间,面上带着几分不解。
盛维眉头紧锁,深吸一口气后,咬牙道:“不准给!”
“你瞧他现在还有个读书人的样子吗?”
“昨日千金阁掌柜告诉我,孙志高已经在他那赊了快百两银子的帐!”
“他母亲平日给人浆洗缝补能赚几钱银子?这银子到最后还不是指望我盛家替他还上。”
李氏抿了抿唇,蹙着眉头道:“孙志高十二岁就中秀才,宥阳谁见了他不称一声神童。”
“我瞧他不过是去年乡试未中,一时失意罢了。”
“若能沉下心来用功,待后年乡试,未必不能金榜题名。”
盛维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