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克生有些着急了,药效已经在发作了。
他担心方百户醉倒的时候,还有军汉在身旁,那就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无奈,许克生只好站出来,狗腿地说道:
“太晚了,都早点散了吧。”
“百户还在康复,让他也早点歇着。”
军汉们这才收了话头,一一告辞。
就在方百户两腿发软,走路打颤的时候,最后一个军汉的身影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方百户迷迷糊糊地顺着路走了几步,那是去方主事家的方向。
终于,他支撑不住了,
方百户歪倒在一个柴禾堆下,呼呼大睡,连鼾声都没有。
药效终于全部发作了。
许克生不急不忙蹲下身,用力将官印从他身下扒拉出来。
方百户睡的很死,没有一点反应。
官印的绳子系的死扣,短时间根本解不下来,除非将方百户的腰带解下来。
幸好许克生来之前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他从袖子拿出一个袋子,从里面摸出一盒印泥、两张叠起来的纸。
将纸打开,一张是白纸,一张已经写好了同意文书。
只差方百户的官印、指纹了。
打开印泥盒,里面是朱砂调配的红色印泥。
为了避免劣质印泥发臭、糊边的问题,他特地托人买的上等的印泥。
许克生将官印蹭蹭印泥,先在白纸上试盖了一个,效果很好,很清晰、很鲜艳。
他立刻拿起文书,他左手掌托着纸,右手拿着官印,瞄准位置小心贴了上去。
等完全吻合了,再小心分开。
就着月光仔细检查盖的印,十分清晰,没有歪,也没有糊。
压年盖月,标准的有些不像话。
远处传来脚步声,是方家的一个老仆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