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不担心这个。这里没奴家什么事了,奴家也守了七天,该走了。”
“这么急的吗?”方百户的声音冷了下来。
周三娘摇摇头,轻叹道:
“奴家以前只知道那条恶犬吃鸡,你们赔偿了军户的钱。”
“昨天才知道,恶犬还闹出过人命。屯户都以为奴家知情不管,骂奴是‘毒妇’。”
之前接触是百户、总旗的家属,她们自然不会和她说这些。
前几日史老大的妻子来阴阳她,她才知道恶犬犯下的滔天罪恶。
并且事后主事只将狗拴了两个月,之后就放开了。
方百户长叹一声,
“俺也是今年春天才知道,让史老大当小旗,就是补偿他的。”
方妻再次劝道:
“三娘,等老叔入土吧?明天,最迟后天就入土了。”
周三娘摇摇头,叹了口气,
“奴家不想送他了。”
方妻冷哼一声,
“你来方家这两年,吃穿住用都没亏待你,你怎能如此薄情?”
周三娘看着她,淡然道:
“奴家守了两年的活寡,当了两年的佣人,背负‘毒妇’的骂名,这情能还了吧?”
方百户夫妇面面相觑,没想到其中还有曲折。
方百户转头就走,
“明天一早派车送你。”
清晨。
薄雾霭霭。
许克生已经结束了六字延寿诀,累的大口喘息,在院子里踱步放松。
一辆牛车正在出村。
竟然是带篷牛车,村里这么讲究的只有百户和两个总旗家。
这么早出发,应该是回娘家的吧。
帘子后,周三娘靠着车窗也看到了他。
她只是抬起手,将窗帘拉的更严实了。
王婶坐在她对面,方百户将她辞了。
今天跟车一起走,她想去城里重新找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