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哈哈笑了,再次安慰道:
“你放心把脉,错了咱也不怪你,毕竟从医不是你的本业。”
他将右手又朝前伸了一些,几乎触到了许克生的肋骨。
他的话语十分温和,态度也十分坚决。
许克生看局势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了,这黑胖子一定要试探咱的医术了。
无奈,他只好告了罪:
“那晚生就献丑了。”
他伸出左手托着朱标的手腕,右手伸出两根手指搭了上去。
心中连连叹息,在封建王朝,没有权势就没有人权呐!
刚才见面的时候,许克生出于职业敏感就观察了胖子,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脸色红润,身子有些胖,大明初年全国就没几个胖子,这说明他养尊处优;
眼里有血丝,挂着黑眼圈,说明睡眠不足,压力比较大;
今天太阳和煦,胖子却额头有虚汗,走下桥那几步都显得疲倦,说明近期十分劳累,至于是案牍劳形,还是其他缘故,暂时不得而知。
朱标神色平静,任由许克生把脉。
他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因为自己即将北巡,父皇特地命令御医诊断过,除了有些劳累,没其他任何问题。
御医只是叮嘱注意休息,开的是滋补调元的方子,
用药主要是野山参、鹿茸、大枣、陈皮、秋菊之类的。
属于吃了无害,不吃也亦可。
许克生半闭着眼,仔细体会朱标的脉搏,丝毫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黄子澄却皱起了眉头,怎么把脉这么久?
把脉一般感觉脉搏跳动五六十次就该结束了,也就是二三十息的时间。
现在过去一百多息了,许克生还没有松手的意思。
小郎中不会睡着了吧?
黄子澄有些急了,心中犹豫要不要咳嗽一声,提醒一下,却又担心惊扰太子,影响脉象。
朱标却不急不躁,岳峙渊渟,呼吸悠长。
终于,许克生放开朱标的手,结束了诊脉。
虽然心中有了结论,他还是装模作样地问道:
“请问贵人,平日里十分劳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