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在座究竟有没有人意识到他是13岁,不是23岁,在法律上是不能饮酒的?
他忍着头晕和恶心,闭了闭眼。
算了,没人在乎。
举杯端至唇边,等着那股子酒气钻入口腔。
喝习惯就好了。
“咦?”
甜甜的,没有一丁点儿酒精味。
果香。
他微微瞪大眼睛,端详自己杯子里的液体。
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颜色。
但是他的味觉很清楚……这是一杯与酒精毫不搭边的果汁。
因为身体缺水,他不由得又喝了一口,然后双手捧着杯子啜饮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拿错了?以这个酒店的水平,不可能啊。
略过无数双炽热的眼睛,司疆的视线骤然对上了一对纯黑色的眼眸。
让他想起,窗外没有星星的夜空。
浓黑得让人害怕,怕看久了,会身不由己地被吞噬。
又好像自己在凝视黑夜的同时,黑色幕布的背后也有一个存在,在俯视着他。
黑色眼睛的主人沉静地与他对视,没有艳羡,没有审视,没有图谋。
好像就是纯然地望着他这个人。
这种眼神不知为何,让司疆汗毛立起,后颈发紧,喉咙生出异物感,每一次吞咽,都是虎口逃生前最后的挣扎。
他几乎是逃跑般地移开了视线。
太荒谬了,他司疆竟不敢和一个女服务员对视。
可是为什么,当那视线消失,他会忍不住再去寻找?
宗盐走到会场外的小花园里,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吐出一口浊气。
她选了张石椅坐下,木然看向天空。
世界上应该是没有神明的,她也不信那玩意儿。
所以今天这一切,是她的梦吗?
白天陈柏来家里做客,和宠物聊了些小时候的事,难道是这些信息留在了潜意识中,才编织出这个梦境。
毕竟——宗盐抚摸身上的衣物,她可从来没有在这种高档场所打过工。
更不用说时间轴的问题了。
有脚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