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么问我。”
司疆站在唯一完好的沙发旁,死死盯着脚下一张地毯。
他想到了自己这段时间又像条毫无尊严的狗一样,睡在宗盐的脚边。
多么……恶心啊。
司疆忽地把那张地毯扯起来,扔到客厅中间,点燃打火机,往上面一扔。
——他快疯了,快死了。
那就都去死吧。
火苗一下就窜得很高,烧红了一双充满恨意的眼。
为什么他当初要活下来?
为什么他还要心怀侥幸?
根本就没有人在等他。
那就都去死吧。
上好皮毛制成的地毯也是上好的易燃物品,火苗像蛇一样四处乱窜,炸开的火星很快飘到了司疆身上。
司疆把沾了火星的裤子一脱,往火里扔——
不对!
他惊恐地看向消失在火焰里的布料,那里面有那个东西!
“不要!”
司疆这一刻,忘了眼前是可以把他烧成重伤的火焰,竟然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
一双手直接伸进炙热的高温里。
就在这一刻,头顶的烟雾探测器终于捕捉到异常,亮起红光,从上至下,喷出水雾。
浇在地毯上,跪坐在地上的司疆身上。
就像一场大雨,浇灭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司疆从裤子里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发烫,他却丝毫不在意。
他慌乱地打开盖子,当看到里面的情况时,所有的血色,所有的温度,所有的声音,一瞬间都从身体里退出去了。
方形的蜡块熔化了。
上面的字、痕迹都没有了。
他什么都不剩了。
晚上八点,正是城市夜生活逐渐开始热闹的时候。
宗盐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长裤,来到大学城里的电影院。
门口,已经有一个人探头探脑地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