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的震动停了下来。
微弱的白光下,一直沉默的女人侧过头,人造月光打在她的脸上,竟无比的适配,遥远而又冷淡。
司疆看到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随即毫无反应地移开,胸口抽痛了一下,像是被极寒的干冰在灼烧。
他呼吸开始急促。
“司疆……”
旁边的陈柏小声提醒他。
别在这里失控。
陈柏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发小,那双眼简直像血肉一样,粘连在那个女人身上,仿佛生生在被剥离。
他在被迫剥离。
却无比的茫然,似乎自己根本意识不到渴望重新长回去的渴望。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陈柏紧紧盯着司疆,准备在他失控那一刻,控制住他。
早知道,就不让他回国了。
司疆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神经都在撕扯,随着宗盐的点头,她随着那个卷毛男起身,把瘦竹般的背影留给他时。
他觉得自己正在被那把火烧成灰。
“谁,让你走的?”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压抑。
“我不准。”
像烧干的琴还在试图拉弦。
“你神经吧。”
白袤忍着怒意,瞪他。
要不是公共场合闹起来,会影响到别人,他真不想让这个人这么嚣张。
哪有自己无缘无故地招惹别人,还管来管去的啊。
“学姐,我们换个场次看吧?”
他担心宗盐会不高兴,便要拉起宗盐的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