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永远都无法违抗这个声音的指令。
就像他深陷绝望的日日夜夜,唯有这个声音,能像铃声一样,像灯塔一样,让他不会彻底游离在混沌状态。
有很多次,司疆还记得,他蹲在角落里,手臂上扎满了绷带,已经无处可下口,它已经把他逼到无处可逃,宗盐的声音突然就会从那个蜡块中传出,好像就站在他面前,叫他“司疆”。
在那一刻,他能压过它的力量。
偶尔,他坐在长椅上,盯着花坛里的碎石子发呆,心中产生去捡拾藏匿的念头时,一只生着厚茧的手会制止他,说:“司疆,不行。”
“司疆,我给你东西呢?”
他看到宗盐问他。
你给我的东西,不是被你拿走了吗?
司疆困惑极了,他张口就要回答:“不是在你——”
等等。不对。
宗盐怎么可能会忘。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面前的“宗盐”一下子变得凶狠,要朝他扑过来。
“不!”
司疆满头大汗地坐起身。
周边是明亮的灯光。
他刚刚原来睡着了。
“呼……”
被噩梦吓得一身冷汗,他虚脱地喘气,拿起手机看时间。
竟然才晚上十一点多。
今晚是别想再睡了,他也——想起刚刚的梦,他不想再待在这个房间了。
干脆呼陈柏算了,反正很久都没有去酒吧了。
至少在一堆人围在身边的时候,他也还算安全。
宗盐今天确实有工作,而且最近的工作的确不轻松。
整个部门都在赶重要工程的单子。
一点儿也容不得错漏。
作为一个实习生,她没有提出下班,和所有人一起熬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