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母亲对于自己说的话也完全没有反应……
“可怜的孩子……”
一把钝刀,缓慢地捅进乌骨的胸口。
所以,他日日夜夜都在替那些伤者治疗。
“住手!”
但是母亲却尽力地安抚着所有的伤者,并且为他们分发那种一个铜币一瓶的药物。
“不能再继续睡下去了!外面还有很多人在等您!”
很快,乌骨的掌心被塞了一个小小的药瓶。
【或者更愚蠢的——】
“不要这样……”
他彻底想不明白了。
在这一瞬间,乌骨几乎都要以为曾经的那个母亲回来了。
乌骨能感觉到怀中人单薄的脊背,掌心凸起的脊椎骨硌得他生疼。
他听见自己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不论如何,不能让母亲继续这样沉溺下去了!
“你的孩子们还活着。”
此地越是灯火辉煌,在镜面彼端的真实里,就越是饿殍千里、哀鸿遍野。
本来会让他心安的味道,此时却只让他心如刀绞。
他小声地抱怨。
触手的皮肤冰凉得可怕,腕骨凸起的地方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他伸手用指尖在乌骨的发顶轻轻一弹,像是安抚一只流浪的小动物。
纤长的眼睫微颤,抬起眼来看着眼前人。
乌骨攥紧了手中的药瓶,猛然转身向着医馆的方向快步走去。
在最初的呆愣之后,他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淡然的平静。
他猛地将人拥入怀中。
但是要如何唤醒他的意识?
瓶身冰凉光滑,深褐色的药液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光下泛着粘稠的光泽。
他小声地吸了一口气。
仿佛一截干枯脆弱的柳枝,稍用力就会折断。
直到接近午夜,送走了今天的最后一个求医者后。
这个拥抱太过用力,几乎要把人揉进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