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与惨叫交织,癫狂而混乱。
雪诺半跪在地上,肩线剧烈起伏着。
当结构被大规模破坏后。
母亲睡得很熟。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它用三只手臂,一条机械臂,一条人手,一只虫肢。
“你好,你好!”
银色的长发凌乱地垂落,有几缕黏在了被泪水打湿的脸颊上。
还有的镜中,它甚至不再是虫族,而是一团模糊的灰色人形,正疯狂捶打着镜面,无声嘶吼。
【痛,好痛,痛痛痛痛痛痛!!】
“什……么?”
“——终于见面啦!”
他在放逐之地遇见的第一只虫族阿尔法时,对方的状态栏便标注着【中度感染】。
“感染”正是虫族堕落化的过程!
无数手臂如荆棘丛般刺出,有的覆盖着虫族的几丁质外壳,有的是生锈残缺的机械臂,有的却是腐烂的类似人类的前肢,指尖滴落着粘稠的黑液。
那些尚未被完全消化的机械残骸、失控的肌肉纤维与半熔解的金属齿轮等,全都变成了建筑体内的异物。
爆炸虫带着自己核桃大的脑子傻在了原地。
……
【可是我的身体好痛,我是不是生病了?】
原本精密的杀戮机关,如今只剩下一堆抽搐的残肢。
第二层防线在狂暴的虫群面前仅支撑了一小时,便被彻底瓦解。
——大不了就去死嘛!
而在最高处,端坐着一个非人的存在——
【该死的人是谁?】
空荡荡的管道内壁爬满苍白的菌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着残余结缔组织。
转瞬之间,所有破碎的线索在脑海之中串联到了一起。
“——还是说,你比我想象的更伪善?”
“足足万年的时间呀!”
可下一秒,那些镜子里无数个“自己”钻出镜子。
他修长的手指按住太阳穴,宝蓝色的额饰随之轻颤。
雪诺的颅骨几乎要被剧痛撕裂,耳畔炸开无数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