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直像胶水一样粘合这些怪物的,就是‘阴影’!”
“是的,我的王。”
白光所照之处,扭曲的街道终于显露出真容。
“不挣扎的食物,不好吃了。”
红光与白光交锋——
原本依附其上的金属框架被撑得扭曲变形,裸露的血肉组织鼓胀、蠕动,不断吞噬着周围的空间。
可信号却在踏入的瞬间中断,再无回应。
那噪音持续不断,像一根细针扎进沉静的湖面。
连接着它的、如同输血管道般的巨大触须已被斩断,它搏动的频率明显变得迟缓、沉重了许多。
“外物纷杂,不扰其静;万念起落,不滞于形——是为濯心。”
“谢谢。”
猩红的菌毯如被灼烧般迅速褪色,血光在强光下蒸发殆尽,整个过程快得近乎荒谬,连一秒都不到。
……
“这确实……”
乌骨瞬间明白了关键。
一声含混沙哑的低语带着浓重的睡意咕哝出来。
一个身影陷在由某种深紫色菌丝编织成的柔软床垫里,睡得正沉。
破碎的金属板材垂挂在框架上,在风中发出嘎吱声响,整座城区宛如一具被剥去伪装的锈蚀骨架。
“嗡嗡……滋……”
“瑟兰迪尔,什么是‘濯心’。”
“唔……”
“啪!”
一支又一支虫族小队被派入狭窄的城区巷道。
穿透了水晶棺壁的隔音屏障,执着地钻进里面沉睡者的耳朵。
瑟兰迪尔注视着他,目光如多年极夜的雪原终于映进一缕晨光。
断断续续、夹杂着强烈干扰杂音的讯息,勉强凝聚成一只半透明的、由能量构成的传讯鸟形态。
突然——天亮了。
——若是阿翘在此,肯定是要被吓一跳的。
乌骨看去,只见街道上的堕落种们在白光之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此刻它庞大的体积,目测至少是之前的……两倍!
——现在的它,几乎不像是一幢大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