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扶光耐心安抚好人后,才接着去处理桌面上已经堆成山的卷轴。
窗外景色正好,雪白的梨花扑簌簌落了一地。
闻扶光捡起书案上一朵完整的梨花。
他静静看了一会,用一团灵气包好,最后放在了宿眉卿枕边。
花竟夷不知何时站在了窗边,他等闻扶光走过来才问:“这都第二日了,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么?”
闻扶光摇头。
“外伤能治,心伤却只能靠自己。”花竟夷吹掉肩头的花瓣,“四海是你们家在管,我一直很好奇,他在底下到底见过了什么。封印的地方那么多,为什么会选四海?”
“那日我并未在底下看见过什么。”闻扶光脸绷着,没有表情,“这几日我也下去过,可除了水上和水下灵气流速和浓度不同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青要域都无限接近神都白玉京,灵气如海,同一处的差异近乎无,怎么可能在一个正常的地方,会出现如此明显的差别?
但花竟夷相信闻扶光没有撒谎,因为他不信邪也下去过几次,确实没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我听小林说过八州的事了。”闻扶光换了个话题,“如今已经过去两日了,你还是回去看看最好。”
“先不,没看到他醒过来,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花竟夷摇头,“八州的事说白了也是胆大包天的夺权而已,古往今来都有。花家才缓过来,即便我现在去了,起的用处不大,还不如待在这以防万一。”
至于第五诏云……花竟夷不认为他撑不过这几天。
况且此次夺权事发突然,花家也受了不小的伤害,此刻去支援,只怕是两方都得不偿失。
还不如休整一段时间。
花竟夷突然道:“对了,我还有件事要说。”
闻扶光看向他。
花竟夷:“林暮渊有点不对劲。”
闻扶光长眉有一瞬的抽动,转瞬即逝。
他淡淡嗯了一声。
花竟夷接着说:“你俩出来得晚,我回八州前,为防出事曾给了他一个可以快速联系我的花令。可直到我随手种在宿眉卿身上的花种开始报信,我都没有收到他手里的花令传音。”
花竟夷笃定:“他故意的。”
可二人都想不通林暮渊这么做的目的。
若说他与天道是一伙的,可之前有那么多的下手时间,他都没有下手,反而还真切担心着宿眉卿的死活。
闻扶光一点一点理着思绪:“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不想你来帮忙,他不想太快结束这场争斗。”
不想结束就一定有所求。
林暮渊求的是什么呢?
青年回忆着当日林暮渊的一举一动。
似乎没有不合常理之处,林暮渊的表现合情合理。
“若真要说,倒是之前他的行为更可疑。”花竟夷道,“我们几个待在一起有小半年了吧?林暮渊可从不是爱把钱花在吃食上的,可自从来了域都,他热衷于在这些东西上花心思。”
闻扶光是知道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