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扶光是知道这件事的。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花竟夷不解的目光下往屏风后走去。
青年握住宿眉卿的手,朝他体内埋入一缕灵气。
很快,闻扶光知道了结果,没有任何异常,似乎是他多想了。
花竟夷在窗边探头:“怎么了,你是怀疑他在东西里下毒?”
闻扶光在宿眉卿体内没有探出任何问题,可他并没有松口气,反而神色愈发凝重。
他默默又回到了案前:“下毒下蛊都是最简单的,怕的是他下了更棘手的东西。”
譬如在林家时,宿眉卿喝的那杯芙蓉引。
虽然后续宿眉卿跟个没事人一样,但如今结合到一起来想,只会让闻扶光心里莫名不安。
花竟夷眉头紧锁:“我这一出现,只怕已经打草惊蛇了。要从他身上找线索,恐怕难。”
闻扶光不语,但看他神色是不打算善罢甘休。
花竟夷:“或许我可以偷偷去一次林家,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闻扶光点头,他并不避讳花竟夷在场,转手就摊开了一个卷轴。
花竟夷心底好奇,垂眼看去,立刻明白自己刚刚的想法是多余的。
眼前的卷轴密密麻麻写着他看不懂的字符,除了专门学过的,根本不可能看懂。
花竟夷:“我以为你会和林暮渊见一面呢?”
“他在闻家跑不了。”闻扶光语气淡淡的,“我比较在意湖底到底有什么东西。”
闻家藏书楼里,关于四海的记录非常少。他只有把放在最顶上轻易不开的古籍卷轴翻翻,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好吧。”花竟夷站直,“为防万一,我们还是少见面的好,我也不会提前回八州,免得他起疑。若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闻扶光这时抬眼:“这次多谢你。”
花竟夷愣了一下,神情反倒不自然起来,最后随意摆了手:“顺手的事。”
他说完,往院子走了好一段距离才意识到自己可以飞出去。
花竟夷才走,闻扶光案前就飞来了一道传音。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
这几日闻扶光不仅召了许多本家挂名在外的长老回来,也在逐步去瓦解长老院的结构。
为青年出力的人不少,但其中精力最旺盛的,当属封经亘莫属。
每日雷打不动给他一道传音,事无巨细,一板一眼给他汇报。
完美附和了闻家对长老的一切规定。
闻扶光有点惆怅地揉揉眉心,最后还是把传音点开了。
宿眉卿是在第三日早上醒过来的。
他睁开眼睛呆呆望着纱帐顶,半天才缓缓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