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找律师了。”祝让承玩味道,“清清,你知道最有意思的事情是什么吗?”
祝贻清稍加思索:“追溯期?”说到这个,他没忍住也笑了,“我父母都是在我三岁那年出事的,而我今年二十二岁。”
这意味着那场命案距今已有十九年。
而命案的追溯期,是二十年。
“差一点就让他跑掉了。”祝贻清的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你说,刚好卡在这个时间让我们发现这件事情,算不算是他的报应到了?”
祝让承赞同道:“当然。”
“可是他毕竟是把你养大的人。”祝贻清问他,“你真的能毫无心理负担地追他的责吗?哥,不瞒你说,一开始你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很惊讶,我以为你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想办法帮他隐瞒,而不是选择帮我。”
“我帮你不是很正常吗?”祝让承反问道,“在这种二选一的选择题里,我哪一次没有选你?更何况他是个杀人犯,做的不是普通的错事,我再愚蠢也没有愚蠢到要包庇一个杀人犯的程度。”
“看来他把你教得不错。”说到这里,祝贻清邀请他,“哥,我和妈妈搬新家了,等这件事彻底结束了,你来家里吃顿饭吧,到时间我提前告诉妈妈,她肯定很高兴。”
祝让承心中的情绪莫名地翻涌,他低声道:“好。”
“清清!清清!”沈芮云的身影在祝贻清身后响了起来。
像是有什么急事。
“妈妈找你了,清清。”祝让承道,“那今天就这样吧,你去问问妈妈怎么了。”
“好。”祝贻清挂了电话,小跑去沈芮云的房间,问她,“怎么了?”
“清清,我刚才收东西,想起来你出生的时候,你妈妈给你留了个玉佩,我怎么没看见呀。”沈芮云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是不是留在之前的房子里了?要不你过去看一眼吧。”
她嘱咐道:“你顺便在附近问问有没有人愿意收了床垫,能卖掉最好了。”
“那我回去看看。”祝贻清拿上之前房子的钥匙,“要是今天能把床垫处理掉的话,我就把钥匙还给房东了。”
“好,你去吧。”沈芮云道,“路上小心啊。”
祝贻清朝门外走去:“知道啦。”
刚才在屋里,祝贻清没注意到外面的天色。如今走出楼房,他才发现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似乎要下雨了。
不过人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
哪有不带伞的人一出门就下雨的道理?
祝贻清没有选择回家里拿伞,他在手机上打了一辆车。
车子行驶到一半,天空响起一连串的闷雷,紧接着,大雨瓢泼,密集的雨点坠在车窗上,本就不佳的道理可见度急剧下降。
好在快要到了。
“唉,这天气。”司机也愁得不行,他放慢了车速,“我待会儿尽量靠边停,让你少淋点雨吧。”
车辆行驶到祝贻清定位的楼下,车灯照亮了楼下的大门。
与此同时,被灯光照亮的还有一个alpha,正一动不动地蹲在门口,他的影子投在身后的铁门上,看上去分外狼狈。
司机仔细一看,发现这人身上几乎湿透了,裤脚还在往下滴水。
“门口怎么还有个人,淋湿了都……”司机嘟囔一声,“这么大雨,下雨不知道往家跑,傻子吧。”
他停下车,扭头对祝贻清说:“你出去的时候快一点,不然也要淋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