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棠听见这两个字,唇边的梨涡不受控制地出现,现在身体的虚弱是真的,内心的愉悦也不作假。
她缓缓起身跟怀幸并肩,想了想,识趣地把手撤回。
手腕上的禁锢去掉,有些燥意的空气重新覆在上面。
怀幸侧头睨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抬腿朝着药店的方向走着,考虑到旁边的人还在痛经,她的速度不快。
楚晚棠在旁边找着话题:“你怎么知道这边有药店?”
“之前来吃烤肉的时候有个顾客被烫着了,老板就说这边有家药店。”
“哦。”
“刚刚就顺手搜了下。”
“顺手。”
“那不然……?”怀幸转头去看她,这人夹起来的头发总有几缕不太听话,随着主人走路而轻晃着。
“你在强调什么?”忍不住问。
楚晚棠接着她审视的眼神,就差高举白旗了,回:“我没有强调,我只是附和。”
怀幸又看向前方,目不斜视。
栀子花的清香在空中飘荡,乘着夜晚的顺风车,随意钻进路过行人的鼻腔,路人时而响起的一句“好香”擦过她们耳边。
两人身高相当,影子在路灯下倾斜,靠在一起。
楚晚棠睨着她们不断交换的影子,勾勾唇角,只觉得脚下踩着的不是硬邦邦的路,而是柔软的云朵。
她又禁不住在心里面问自己,回到京城之后要怎么办。
在跟怀幸重逢之前,她已经捱过了五年的孤独,现在又跟怀幸再遇的她,未来这一段时间要怎么度过。
分隔两地从来都不是她的首选,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劝着怀幸来到京城读大学,尽管在当下这个事情还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登时,她想起来陆枕月。
陆枕月也常住在京城,但作为话剧演员比她自由、宽松一些,尤其是她在过去这段时间上网搜过陆枕月的话剧排期,能看见过去几年陆枕月来海城的次数,而且一待就是好一阵子。
“……”笑不出来了,小腹的疼痛在这一刻加剧。
现在这个时间点,一旁的店铺很多,还全都在营业,店铺灯光明晃晃的,照着她像霜打过的枯叶一般的脸。
快到药店时,怀幸才偏过脑袋去看她。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空掉的纸杯已经被楚晚棠握皱了许多,而楚晚棠额头上盖着一层薄汗,平时清亮的双眸还蒙着层水雾,眼神还有些涣散。
药店里开着明显的冷气,路过时很容易就能感受到。
怀幸凝着她青灰色的脸颊,启唇:“你在外面等我吧。”一顿,“里面有点冷。”
楚晚棠坚持:“我不要。”
“这会儿接触到冷空气会更痛。”
“再痛也没有你那天晚上痛。”楚晚棠把纸杯再握得皱巴了些,眼里蓄着浓郁的心疼。
明明两个人说话都比较平和,可好像有根弦在死死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