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顿时冒出万依之前说的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她身上砸。
她闭上眼,再次劝告自己冷静。
一个小摆件而已,能证明什么?
窗外的暴雨仍旧没停,时值五月,海城种的海棠花快过花期,此刻正在天地的漩涡间沉浮。
花瓣在雨幕中翻飞,像被抽去魂魄的蝴蝶-
翌日,天空没见晴,雨势时大时小。
怀幸上午约了客户见面,她想将公司的业务发展得更广、更精,跟团队商量过后,准备启动一个手艺人传承计划,和华绣非遗办合作建立匠人工作室,再通过这个渠道把“丝季”的名头打开。
这个项目不止符合非遗保护政策导向,还能为这一行再出一点力。
这会儿,在一家会馆里,她跟对面的负责人们聊得很认真:“在传承体系构建方面,我觉得可以有三年九阶培养体系,还有双导师制,比如让非遗传承人传授技法,国美教授传授设计美学……”
“在产品矩阵上,分传世典藏、当代高定和轻奢衍生,据我所知,大部分非遗手艺人目前面临最严重的问题就是付出多但回报少……”
这五年里她没有哪一刻真正的松懈过,聊起这些侃侃而谈,一边说一边推进项目计划书,最后在愉快的氛围里收了尾。
从会馆里出来时,怀幸跟负责人们握过手,便上了轿车。
司机在主驾平稳开着,丁容在副驾翻着平板,上面有怀幸这周的工作安排。
怀幸在后座轻揉着眉心,等到前方红灯,车停下来,她才徐徐睁眼。
她看向丁容,又问:“今天还是小李带‘岚翎’的人去郊区吗?”
“是的,怀总。”丁容调出天气预报,“今晚估计还会下暴雨,我会让她多注意安全的。”
怀幸点点头:“安全最重要。”
她说着垂下眼,解锁手机,先回了一些消息,刚好,陆衔月在下一秒发了消息过来。
陆衔月问:【这款花怎么样?】
附的图片里是一束花束信封,里面装着以明黄色为基调的几类花。
但这个信封装扮让怀幸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她抿了抿唇,只能如实回答:【很漂亮。】
又问:【你要送给谁?】
【我姐。】陆衔月回。
【她今天参加的宣传活动人很多,我怕她没花收,一会儿让郑澜帮我送一份去。】
怀幸:【怎么想到送这样的?】
陆衔月:【楚总头像。】
陆衔月:【我上网搜了下,发现这种信封花束挺漂亮的。】
怀幸看着消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一会儿,才回:【等等,岁岁姐怎么可能没花收?】
按照陆枕月的受欢迎程度,花收不过来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