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趁着这个点出来遛狗,小狗闻了闻怀幸的裤腿,又被主人牵着走:“不要打扰姐姐。”
“姐姐”两个字触动怀幸的神经,让她从空洞的抽离。
她困难地扇了下眼睫,呼出一口浊气,这才抿紧了唇,去撇掉落在身上的花。
只是望着这些掉落在地上的花,她有些怔然。
她跟眼前不受控制坠落的花瓣没什么两样,毕竟楚晚棠想要抛弃她的想法那样轻松,好似可以随意撇去。
又做了个深呼吸,她缓缓望向四周。
在楚晚棠她们离开后不久,她就提着袋子出来了。
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她一直都很庆幸妈妈走后有楚晚棠在她身边,让她伤心的时候有人安慰,难过的时候有人引导,让她不至于太孤单。
今天才发现,她都活在假象里,这一切都是楚晚棠有意的引导。
那现在偌大的京城,她能去哪儿呢?
去找闻时微吗?不,她不能去打扰闻时微;去找朋友们吗?不,她不想被朋友们知道这件事,她化作一粒尘埃,在这天地间茫然。
但冷静下来后,她隐去一切自己回去过的痕迹,删掉打车的订单和付款记录,再回到商圈这边。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质问楚晚棠为什么了,那些冷漠的话是她亲耳所听。
她们之间不存在第三个人误传的误会。
但心脏有些延迟地一阵一阵抽痛,她抬手抚上心口,紧闭上眼,调整气息。
不要哭,怀幸,她再次告诉自己。
这种感觉之前不是已经习惯了吗?在听见楚晚棠眼神发凉问她是不是女同性恋时,在楚晚棠说她们都是成年人各有生理所需时,在楚晚棠没有前提下突然跟她冷战时……
在许多的时刻。
她自以为藏得很好的情意,楚晚棠都知晓,那折磨她也是楚晚棠计划里的一环吗?
答案那么明显,连思考都显得多余。
好一会儿,她起身走向附近的便利店,拿了两瓶冰水。
再给卓忻发前去探望的消息。
……
楚晚棠她们不爱去吵闹的酒吧喝酒,习惯在以前大学附近的一家清吧待着。
这么些年过去,店铺没倒闭,老板对她们仨的印象很深刻,只需提前打声招呼就会有很好的卡座。
卡座靠近走道的方向有布帘挡着,对面则是视野极好的窗。
从这望去,能看见被灯光点亮的京城,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霓虹下穿梭,一张张面孔或笑或严肃。
室内响着驻唱歌手深情的吉他弹唱,有其他顾客附和跟着哼。
楚晚棠喝了些度数不高的花酒就觉得有些撑,她眉头轻蹙,托腮翻着手机。
快十点了,怀幸那边还没有给她发消息说要回家的事情,她解开涂朝雨和卓忻的朋友圈权限,皱着的眉头紧了些。
她们这些朋友每次过生日都会拍合照记录,但涂朝雨和卓忻到现在都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