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怎么又想到楚晚棠了?
怀幸揉了揉眉心,起身开始收拾行李,等做完这一切又进浴室洗澡。
细密水珠落在身上,她闭着眼仍然感到一丝烦躁,明明已经过了好几天,可那几分钟的拥抱还在怀里打转似的,怎么洗也洗不掉。
在那天之前,她其实从来没看过楚晚棠穿旗袍。
楚晚棠私底下穿得偏休闲随性,主要是外在条件过于优越,穿什么都不会难看,在应酬的场面就会穿得很正式,裙子也以长裙为主,旗袍还是第一次。
旗袍面料高级舒适,拥抱时能感受到渗出的温热,像是把水汽裹进了衣料里,而那温热竟然经久不散。
不止温度,还有让她熟悉的弧度。
怀幸在镜前吹完头发,望着自己空落落的身前。
她深深地吸口气,隐隐压着眉头从浴室出去,她解锁手机,编辑起消息。
【听峤峤说你生病了。】不行,删掉,她不能出卖小女孩。
【今晚没喝水吗?】不行,删掉,好像有点太冷硬了。
【我明天回海城。】不行,删掉,她没必要跟楚晚棠汇报行程。
就这样反复打完字又删掉,纠结了好一会儿,她思虑再三,最后决定不再发微信。
切换两次呼吸的时间,楚晚棠接听了她的来电,声音略显嘶哑地称呼她:“怀总。”
怀幸坐在沙发上,目光定在茶几上任意一处,她摸了摸额头,像是才发现一般,询问:“感冒了?”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楚晚棠说着连忙道,“抱歉,怀总,我咳嗽一下。”
她把手机特地拿远了点,但往后半分钟都是她听上去有些惨烈的咳嗽声。
怀幸始终举着手机挂在耳旁,她垂着眼睑,屏住的气息让她的情绪暴露在空气中。
“好了。”楚晚棠在手机那端歉然地道,“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
怀幸的上身往前倾了些,扯过茶几上的纸巾在手里捏着,她看着纸巾被自己揉皱,才开口问:“住址变了吗?”
“……没有。”
楚晚棠声音不仅发哑,还有些闷:“密码也没有。”
过去这五年来她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哪天怀幸会想着回家看看,所以一切都没有变过。
现在,幻想好像好成真了,意识到这点,她忍不住想确认:“要过来吗?”
“密码我忘记了。”怀幸却说。
楚晚棠:“那我发你微信。”
“……好。”怀幸一顿,“两边公司有合作,我来探望楚总是应该的。”
不管是什么理由,怀幸要过来是即将真实发生的事情,楚晚棠不想去计较了,她也没有资格去计较,在陆家庄园听见的话还嵌在她身上。
“那我等你来。”她又说,“我来门口接你。”
“你少吹风。”拒绝了。
楚晚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