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在将军府内,说话的地方也是内室,寻常不得进,更不要说不报而入。
但就是有这么一个人。
一位身穿赭红八卦袍,手持拂尘,三缕长须垂腹的道人,踱着四方步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老将军见了这位,竟没有丝毫怒气,反而起身迎接。
“道长来了。”
“嗯。”
那道人点点头,眼睛看向了姜宁,微微愣怔的一瞬。
姜宁微笑着拱手行礼。
老将军正要介绍,却惊异发现,那向来孤傲的道长,竟缓缓的拱手还礼。
“姜宁啊,你先去,老夫已经安排好了客房,今天先在府上安顿下来,晚饭时,老夫再喊你。”
老将军不动声色,对着姜宁如此说道。
“是。”
姜宁笑着应下,跟着一旁的仆人离开了内室。
那道长虽不曾言语,但目光却一直跟着姜宁,直到那少年身影消失不见。
老将军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头一动,请那道长坐下,却不去问,只是道:“道长,鞑靼如何?”
那道长回神,捋了捋胡须,一甩拂尘,道:“没什么大事,一个祭司,想以邪法诅咒河洲风水,教我河州婴儿先天畸形乃至夭折,已然被贫道斩了。”
“道长果然神通广大,真是我河州之福啊。”
老将军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声,而后却笑眯眯的请茶。
那道长端着茶杯,见老将军不言,便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问道:“方才那位少年郎君,是将军的什么人?”
“一个孙辈的小儿,来我这里暂住两天。”
老将军一点口风不漏,问道:“可是我这孙儿有什么问题?”
“将军说的什么话。”
道长摇摇头,放下了茶杯,沉吟道:“只是,将军的这个孙辈郎君,可不简单,额有清灵气,眸带福德光,异于常人也。”
老将军闻言,眯了眯眼睛,问道:“异于常人?莫非道长要说,老夫这侄孙儿,与道长一样是修行中人?”
那道长先是点点头,而后又迟疑的摇摇头。
“有些相似,但绝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