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卢婉端坐上首,她看了眼太子,待他请了安,才看了眼他身后的两个书童,“你们暂且退下。”
书童都是被裴荃再三嘱咐过的,故而都站而不动。
裴钺见状,便道,“都退到门外去。”
那书童对视一眼,才躬身退下。
裴钺不知卢婉有何要事,但他还是有些好奇。
“阿母可是有话要讲?”
卢婉轻笑了下,重复了一句,“阿母?”
“你可知我并非你的生身母亲?”
但不等裴钺回答,见他神色镇定,便知裴济也不会不告知与他。
卢婉便又继续说道,“你的生身母亲是个乡野庶民,从豫州被你阿父抢来的,她是个有夫之妇,二嫁之妇,新婚之夜就被你阿父抢了来。”
这些话起初并未让裴钺有什么动容,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生身母亲是个乡野之人,可卢婉说的什么有夫之妇,他从未听人说起过。
阿父也从未向他提起。
“阿母莫非是胡言乱语?”
卢婉知道他不信,可是裴济先把她的路堵死了,竟羞辱她至此,让她在天下人都抬不起头来,她又何必给他留面子?
“这些都是往事,你阿父必是不会同你说,你可以问问裴荃,他在你生母身边伺候了许久。”
“还有个叫绿云的,他们都知道。”
“好太子,你也该见识见识裴济的真面目了。”
卢婉大笑起来,她扬起了头,面目狰狞。
屋外的众人都吓了一跳,不等裴钺走出,便匆匆跑了进去。
“无事。”
裴钺看了眼那如同疯子一般的卢婉,走出了红蕖院。
“您可吓坏仆下了,怎么把人都拨出去了?”
回到饮山云院,裴荃听闻了此事,紧张兮兮的看着太子,生怕他有一分一毫的损伤。
“没事。”
裴钺思索着卢婉的话,有些气恼,面上的书也看不进了。
他的异常被裴荃看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试探,“可是有人惹了您烦心?”
裴钺放下书,盯着他看。
裴荃被盯得起毛,虽说这位小太子不如陛下气盛凌人,可这么盯着他,还是心里撑不过。
“可是仆下惹了您烦心?”
裴钺这才摇了摇头,他皱着眉头,问,“阿爹还要多久回来?”
裴荃忙说道,“照着往日,还得半个时辰才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