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便去。”
颜霁说着,起身就要往出走,被叩香拦下。
“娘子,等婢子给你梳好妆。”
这番衣衫不整,她岂敢让娘子出了门去,岂不是不要命了?
颜霁着急,只不停催促着她随意快些,多耽搁一会儿,她的心就多悬着一会儿。
“这便好。”
最后理好衣衫,叩香扶着人走出了内室-
“用过药,那位娘子高热已经退了,这几日守着再不起高热便无大碍了,只是……”
颜霁刚放下的心又紧张起来,“您直说便是。”
“只是那位娘子的腿受了寒气,日后一遇大寒之气,总会有些不适。“
颜霁听了,半晌都没缓过来。
她明白先生说的是极委婉的,事实或许比她想的还严重,青萍本就穿得单薄,又在那样的惊天雪地里冻了一夜。
“还请您尽全力为她医治,我一定不吝银钱。”
颜霁没有任何办法,除此之外。
余巩慌忙起身,不敢受她的礼,“这是臣下的职责,您或许有所不知,臣下不擅骨科,便是有心也无力。”
颜霁追问,“您可知擅此科的是何人?”
余巩拱手道,“据臣下所知,擅骨科的先生冀州如今仅有二人,一是医正陈从,这二便是抱山斋的远山道长了。”
颜霁一听,心下也有了主意。
将人送走后,她匆匆进了那厢房。
至此,她才终于见到青萍。
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一股冷汗,双唇间毫无血色,浑身不停发抖,可明明身上已经改了几层的被褥。
颜霁摸到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问一直在此伺候的绿云,“她这样可是服了药?”
“服过药的,”绿云答道,“是余先生亲自看着的,等这位娘子出出汗,病就能好大半了。”
颜霁点点头,掀开被子,看了看那双腿,两个膝盖上都破了个碗大的伤口,鲜艳的血迹像四处流散,被白色粉末撒了一层,看着一片血肉模糊。
“不包扎吗?”
颜霁不知道这么露着伤口是什么原因。
绿云立刻回道,“先生说得先用药止住血,过一个时辰再上药包扎。”
“好。”
颜霁将被子又合上,嘱咐道,“去把那屋里的炭火都拿过来,这么冷的天儿,腿露在外面,可要冻坏了。”
“娘子,这是先生吩咐的,这位娘子的情况,还不能用炭火,须得等包扎了伤口再用也不迟。”
颜霁点了点头,坐在了床榻边。